摇滚歌手原本已经认命,听到这话居然又腾地站起了身,比她还要愤怒:“恩重如山?简直胡言乱语,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女人20年前撞了人,居然把罪责推到了我妈身上,还杀了她然后伪装成自杀,骗过了那些愚蠢的警察。”
摄影师愣住,他当初还想亲手给撞死妻子的人报仇来着,可没想到肇事者先一步自杀了。然而现在摇滚歌手却说,他原以为的肇事者是个无辜的替罪羊,真正的肇事者居然没死,现在又被别人杀了?
摄影师一时难以置信:“你,你说的是真的?!”
摇滚歌手沉重点头:“我也是两个月前才知道的,我整理母亲的遗物的时候,日记本被翻破了,封面里居然掉出一封信来——那封信里写了全部的真相。”
秘书小姐连忙道:“可你又怎么能只凭一封信就相信一切,万一是你母亲心中愧疚,才把别人臆想成了肇事者呢!”
摇滚歌手:“当然是真的!事故当天是10月31日,那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我母亲一直跟六岁的我待在一起,可是我的证词居然没法被当做不在场证明。”
他又目光复杂地看向摄影师:“苏芳红子早就把那起事故抛到了脑后,她甚至不记得你就是当初那个车祸死者的丈夫。一直到昨晚听到你聊起往事,她才想起了这一茬。”
秘书的辩解越来越无力:“苏芳太太可是连着做了15年的慈善,她怎么可能……”
摇滚歌手冷哼一声:“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究竟打着慈善事业的名义,侵吞了多少资金——你也从中分了一杯羹,所以才这么辛苦地维持着她的名声,好最后捞一笔油水,不是吗?”
秘书小姐:“我,我……!”
目暮警部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还有经济方面的事,这位死者还真是五毒俱全,不过这些可以丢给搜查二课的那些家伙。
至于他们搜查一课……本以为这起密室案会很费功夫,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目暮警部一边打电话给同事添堵,一边快乐地转头吩咐部下:“该怎么办怎么办,速战速决!”
今天太冷了,他只想赶紧下班回被窝里躺着。
警方很快处理好了现场,众人也陆续离开。
桥本摩耶看完热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我的岛!!
也不知道苏芳太太有没有别的亲属。
……难道还得亲自去一趟警局,找摇滚歌手问一问岛的事?
桥本摩耶想起那个警察大本营,面露菜色:见到警察不慌和孤身闯敌营不慌,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真不想去啊……
一边在心里对乌佐的任务消极怠工,桥本摩耶一边还得给江夏和他的朋友们当司机,失魂落魄地开车把人送回市区。
他们离开的时候。
鸟丸奈绪子和高森真澄回到房间,默默收拾起了行李。
高森真澄没几件东西,她随便划拉了几下把行李丢进行李箱,她很快拖着箱子到了鸟丸奈绪子的房间。
然后高森真澄一边帮假姐姐收拾,一边眼露茫然:“刚住没多久,咱们真的要走?”
她背了那么多保命守则,花了那么多时间熟悉家里的地形。好不容易把一切都死记硬背下来,觉得万无一失了,啪,换场地了。
高森真澄:“……”所以我前一阵到底在忙什么?
鸟丸奈绪子无声叹了一口气:“雇主都死了,总不可能守在空屋子里,去下一家吧。”
高森真澄回过神,想起上一次鸟丸奈绪子对着雇主名单沉思的模样,感觉挑人也是一个大工程:
“这次要挑哪户人家?我感觉没有比苏芳太太这里更和平的地方了。这边都出了这么凶残的命案,那别处……”
鸟丸奈绪子咬了咬牙:“不去和平的地方了。”
躲是躲不开的,这次的事,一定就是乌佐对她们消极怠工的敲打。
而且鸟丸奈绪子发现,卧底这件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因为江夏之前的话,她不自觉地把自己和桥本摩耶对标到了一起。
鸟丸奈绪子搜了桥本摩耶的相关新闻,然后不由对他的出现频率和活跃程度感到震惊:
这家伙去了江夏侦探事务所,卧底在江夏旁边以后,就上蹿下跳地把江夏卷入了不少案子,忠诚地执行着乌佐的决策,任谁看了都得骂一声走狗。
但是不可否认,从“乌佐派到江夏身边的卧底”这个立场来说,桥本摩耶做的相当称职。
相比起来,自己明明也说要做江夏的卧底,帮他提供乌佐的消息……可她对周围的敏锐程度甚至还不如江夏自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都是当过卷王的人,好胜心一上来,鸟丸奈绪子只觉得斗志在熊熊燃烧:“桥本摩耶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
目前看来,她似乎毫无用处——上一次对江夏透露“你周围案件众多是因为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搞鬼”,结果江夏早就察觉了。
这一次告诉江夏桥本摩耶是卧底,江夏又早就知道了。
“但这不代表没有我能做到的事。”
鸟丸奈绪子吸取教训,飞速找好了自己的定位:“仔细想想,那些案件都发生在江夏身边,所以他有所警觉。而桥本摩耶更是天天跟在江夏附近——以江夏的观察力,没发现他有问题才奇怪。
“所以我要做的,是接触一些江夏没有接触过的人和事。”
这次不能再逃避了。
只有主动迎接那些危险的挑战,才能早日找到有用的情报,对得起江夏这个从来不拖后腿的战友!
旁边,高森真澄看着一会儿严肃,一会儿低落,一会儿又眼里燃着火光的假姐姐,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回到东京的桥本摩耶,还不知道此时自己多了一个真·卷王队友。
他靠着这些天跟着江夏在警察那里刷过的脸,终于赶着时间见到了摇滚歌手,硬着头皮找他问那座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