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暗夜中的黑影

鉴定过程整整持续了一刻钟，张凡在「精神感知」状态下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偶尔读取一些看起来形迹可疑的人的意念片段。

他不可能做到查看这里每一个人的记忆，那种信息量以他凡人的大脑根本承受不住。

高宇从小在极度痛苦中长大，这也导致他的精神跟着分裂残缺，很多记忆都是不完整的。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他是怎么从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逃出来的，他只记得回来后他杀了这片垃圾处理场上所有的流浪者。

包括那几个请他去高家的人，他也一个都没有放过。

凭借着那股狠辣和高家的暗中支持，很快这个疯子就摧毁了所有魔都的地下势力，建立了这座「无罪之城」。

但系统既然发布任务，就证明高宇母亲的死并非流浪汉和那几个高家的手下所为，而是另有蹊跷。

但张凡怀疑必然和高家有关，他打算先找出在这里藏着的高家暗桩，顺着这条线可能会有意外收获。

“先生，”鉴定师开口喊了一声，张凡收回心神，把精神力撤了回来，“您这块儿手表数量稀缺，在三年前的一次拍卖会上最终成交价高达千万，现在我为这块手表的鉴定价格为一千三百万，您确定要以这块儿手表作为抵押换取筹码吗？”

听到身旁从身材和声音来判断年纪绝对不会太大的张凡一块儿手表就价值千万以上，娜娜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身体不自觉地向着张凡靠了靠。

同时心里想着，「今晚非得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精湛骑术，让你知道我的道行深浅。」

带着黑色蝙蝠侠面具的张凡轻轻点头，“等会儿我会赎回来，先换成等额筹码吧。”

“好的，您稍等。”鉴定师将张凡的手表收了起来，这块手表未来肯定还会升值，至于张凡说的等会儿赎回去的话他直接忽视了。

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带着真金白银进来的，出去的时候却恨不得连底裤都留下。

欲望之下，任你在外面是什么达官显贵，谁又能够独善其身？

“请您收好，这是您兑换的黄金筹码，大一些的价值十万，小一些的价值一万，等您出来后这些可以在这里兑换等额现金，祝您玩儿的愉快。”

鉴定师推过来一个小巧的红木小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片片做工精致的黄金树叶，这就是「地下世界」的流通货币了。

总不能让贵客抱着价值一千万的黄金进去玩耍吧？

当然，也得抱得动才行。

张凡抓起金树叶放进胸口内侧的口袋里，一旁的娜娜不住的咽着口水，眼神越发炙热。

……

在与「魔都天堂」垂直距离不足二十米的垃圾处理厂上，明亮皎洁的月光下一辆蓝色的保时捷开了进来。

保时捷车门打开，身材高大的黑人壮汉笨拙的从里面钻了出来，活动了一下脖子，狠狠地一脚踹上车门。

对身高足有两米的他来说，张凡的保时捷911开起来可太难受了，一路开过来他都得半弓着脖子。

借着手机上的定位软件，他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找到了垃圾处理厂边上停着的黑色桑塔纳。

使劲拉了两下车门没有拉开，黑人壮汉开始骂骂咧咧起来，“FUCK，为什么要把我的车停到这里，是为了嘲讽我的车是垃圾吗？FUCK！你的保时捷才是垃圾！”

他骂起街来说的居然是一口地道的汉语，甚至还带着浓重的「东三区」口音。

“不对啊，这里不对劲。”黑人壮汉右手忽然握紧了怀里的手枪，这里有些太安静了。

这处垃圾处理厂距离魔都很远，他一路开车过来总能听到附近村民家中养的狗对来往的车辆一阵狂吠，但到了这片荒郊野外的垃圾处理厂却出奇的安静。

除了远处冒出滚滚浓烟的垃圾焚烧炉和垃圾堆上老鼠窜动的声音外，连一只野猫野狗都没有见到。

这很不正常，这么多老鼠聚集在这里，怎么可能不会吸引来野猫呢？

除非说，这里对它们来讲很危险。

而且这里有很多废弃的房屋，却没有见到一个靠捡垃圾讨生活的流浪汉。

每一个废弃的房屋都紧闭大门，这些都不正常。

最不正常的是，那个小子为什么把车开到这里？

他人呢？哪儿去了？

普通人根本不会在一瞬间想到这么多，这些是黑人壮汉作为一个顶级杀手的敏锐直觉。

他贴着墙根走到其中一个废弃房屋外，伸手敲了敲，又把耳朵贴在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是空的，门后像是有声音，难道里面住着人？

黑人壮汉握紧手枪，身体躲在大门的一侧，要是有什么变故他能随时应对。

里面没有动静，有人敲门，但他敲得不是正确的门，也不是正确的敲法，所以没人搭理他。

没动静？黑人壮汉又换了一个门，继续敲。

在他连续敲了七八间屋子后，垃圾处理厂内终于有一道强光照了过来。

是垃圾处理厂的员工，但他的实际身份是这个地下世界的守门人。

黑人大汉下意识地趴到地上，滚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他是天生的暗夜杀手，黑色外衣，黑色皮肤，只要他不笑，整个人就能完美的融入到夜色之中。

手里拿着电灯的垃圾处理厂工人看到这边有动静，但等他照过去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又走近看了看，随后拿起手中的对讲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讲道：“哪有人，门是风吹的吧？打扰老子约妹儿，烦死了。”

“等会儿再有敲门声，直接放狗好了。”说完他打了个冷颤，赶紧裹紧身上的衣服，朝着垃圾焚烧炉的方向走去。

他声音不低，距离他不远趴在地上的黑人壮汉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现在更加确定了，这里绝对不是简单的垃圾处理厂，那个偷走他车的张凡说不定就在躲在其中一间屋子里。

难道，那个张凡还有什么神秘身份不成？

是了，普通人怎么可能发现他的跟踪，还偷走了他的车？

想到这些他就来气，张凡把车停到洗车场后，他偷偷在车上装了个定位器。

跟踪张凡，当然有他的目的。

但他没想到跟踪一个普通人居然被发现了，而且还被人反过来把自己的车给开走了。

他自诩暗杀高手，却全程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甚至，他现在都不知道偷走他车的是不是张凡。

要不是他的桑塔纳上装有定位器，他也找不到这里来，他心里不服。

找到张凡后，他也不想把他怎么着，但必须让他说出来他是怎么发现被跟踪的，又是怎么做到把他车偷走的？

全然没有任何防备的垃圾处理厂工人没有发现，在他转身后，一个身形高大的黑影猛然间对着他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