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人间正道是沧桑

“干杯！祝贺薇薇提案成功，希望极天广告越来越好！”

“薇薇姐一战成名，前途无量。”

“薇薇姐出手，订单手到擒来。”

十几个俊男靓女围在这场酒局的前排，纷纷恭维着这场庆功会的主角——高薇薇。

入职仅半个月就拿下了大客户天喵公司购物节的广告订单，老板不仅为她专门召开庆功会，还当众宣布任命高薇薇为第一事业部负责人。

众星捧月般的高薇薇绕过众人，走向角落里独自喝着闷酒的张凡。

“张组长，这次提案成功你的功劳可不小啊，我能有今天的成绩多亏了你的批评指正。”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着，却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任谁都能看出她对张凡根本不屑一顾。

“以后的工作里，您多多关照。”她刻意将「关照」两个字说的很重，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挑衅。

看到高薇薇去找张凡晦气，几位同事有心上去打个圆场，却被公司里资格最老的陈经理伸手拦下，见多了职场人情世故的他默默地摇头叹息。

在他看来，张凡的性子还是太倔了一些，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很多努力也注定没有结果。

“好说，祝贺高组长。”

张凡有些自嘲的举起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随后又有些落寞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天喵集团他服务了整整两年，作为项目组的代理组长，两年里他几乎每天都加班到凌晨时分，报表里的每一个数据他都烂熟于心。

他的所有努力，为的就是拿下天喵集团购物节的广告代理权。

老板当初答应他，拿下这个大订单后，就能升职加薪！

但他没有想到，他努力两年的结果就这么被空降仅仅半个月的高薇薇摘了桃子。

当初老板的许诺，自然也不再作数。

他耗费两年心血，从大学实习一直到现在整整两年的努力，换来的却不过是老板画的一张大饼。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个中原因？

极天广告的大股东姓高，高薇薇也姓高。

身后有人扯了两下张凡的衣领，硬生生打断了他的回忆，扭过头来，却是一张更为盛气凌人的嘴脸。

看到此人，他心中顿时一阵恶心。

“我说张凡啊，你什么态度？还以为自己是领导呢？”

说话的是和张凡同组的孙涛，遥想当年，他完不成业绩要被开除的时候正是张凡将自己的单子让给了他。

没想到仅仅半个月时间，这小子就全然忘记了他的恩情，成为了高薇薇的忠实走狗。

“孙涛，你可真是好样的，高组长，我再自罚一杯。”

张凡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站起身来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辛辣入喉。

“张凡，你也不想想，要不是薇薇姐提出的几点关键性建议，提案可能通过吗？”

见到张凡服软，孙涛不仅没有罢休，反而是更加的变本加厉，将狗腿子的特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旁的高薇薇饶有兴致的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像是在看马戏团表演般看着这场闹剧。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儿了？”

张凡毕竟曾是孙涛的领导，只是一个凌厉的眼神，他便立刻忘了身边有人撑腰的事实，吓得不敢说话。

这场酒会有没有他张凡根本不重要，他又何必自讨没趣，推开挡在身前的孙涛，张凡直接转身离去，只留给众人一道孤傲的身影，与纷闹的酒会格格不入。

走出酒店后张凡点燃一支香烟，看着魔都络绎不绝的人流车海不禁有些出神。

这两年里发生过太多的事情，委屈吗？无奈吗？还是愤怒？或者说习惯了呢。

沿着滨海大桥，张凡走走停停，烟点燃了一支又一支。

大二那年，父亲在下班路上遇见欺辱少女的邪恶歹徒，挺身而出却身中数刀，最终因为失血过多……

过了不到一年，母亲也生病了。

为了给母亲凑手术费，他敲遍了所有亲戚的家门。

可惜亲戚们都躲着他，借到的钱也只是杯水车薪。

万般无奈，他只好委托在房产中介工作的表哥帮忙卖掉家中唯一的房子为母亲凑手术费。

可他没有想到，他的信任换来的却是表哥无情的背叛。

他从小最信任，最崇拜的表哥，带着他母亲救命的希望不知所踪。

母亲去世后，他幻想着等大学毕业后能有个全新的开始，却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一阵铃声打断了张凡的回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自己女朋友江晓睫打来的。

深呼吸，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调整情绪后，他才滑动手机接听了电话。

“晓睫，我正往家走呢，吃饭了没？我从外面给你带点吃的回去吧。”

“我吃过了，今晚我值班，在宿舍住，就不回去了。”

“嗯。”

“今天你们公司酒会，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没有啊，我们……挺好的。”

张凡略做犹豫，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在酒会上的反应。

“你还不承认，我都知道了。”

江晓睫就在他服务的甲方上班，这次酒会也邀请了几个她们公司的人过来。

张凡顿了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实在不行咱们换个工作，要不我养你啊，哈哈哈哈。”

“哎呀，别不开心了，等周六我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给你哦。”

张凡的所有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可面对这种事儿谁也无能为力。

漂泊在大都市，谁还不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晓睫，我真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

“要不明年你带我回你老家吧，魔都有什么好的？”

“农村山清水秀，空气又好，我挺喜欢的其实。”

张凡沉默了，这两年来，他的日子过得可谓艰苦。但幸运的是，他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女朋友，他家里出事后意志消沉，是她一直默默陪伴和鼓励。

毕业后，女朋友父母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她干脆离开家来到魔都和他住到了一起。

张凡暗暗发誓，一定要在魔都给她一个家，可他现在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恐怕连在魔都交个首付的零头都不够。

女朋友越是懂事儿，张凡越是恨自己的无能，他甚至有些害怕耽误了这么好的女孩儿。

“我们主管过来了，我先不给你说了，记得，你还有我呢。”

“嗯，放心好了。”

挂断电话，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在张凡心中升起，直到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燃尽，一阵灼痛才让他回过神来。

十月的冷风吹过，酒劲却催的他脸上发烫，他压抑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双手抓住大桥的围栏，连续好几年积攒的郁闷与无奈让他控制不住的大喊了出来。

“啊！老子不服！凭什么？”

凭什么他苦苦努力两年的成果，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凭什么从小教导他勇敢正直的父亲却因为勇敢正直牺牲了性命？

凭什么他一向温柔善良的妈妈却早早的被病魔剥夺了活下去的资格？

凭什么他的真诚和信任，换来的是亲戚的疏远，是无情的背叛！！！

“啊啊啊啊啊啊！凭什么？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他恨！恨这苍天不公！恨自己无能为力！

他恨！恨这世道险恶！自己却本性纯良！

他恨！恨这世态炎凉！恨这人间荒唐！

此时，他早已满脸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有黑化风险

人间正道系统正在激活，系统关键组件加载中

检测到宿主处于醉酒状态，系统已为您加速分解体内酒精

机械的电子音在张凡脑海中响起，身上的酒劲儿也逐渐消失。

他知道系统是什么，刚上大学时他看过不少网络小说，里面的主角都是得到系统后逆天改命，走上人生巅峰，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系统。

“应该是幻听吧？怎么可能会有系统呢？”陈凡心里这样想着。

本系统由银河系统管理局认证颁发，系统拥有者张凡及其祖上积累十代功德，特发系统以兹奖励

十代功德专享大礼包已发放，是否领取

紧接着又是两道电子音，张凡心里有些激动起来，这莫非是真的？

“领取！立刻领取。”

叮！十代功德专属大礼包气运金龙领取成功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原因，随机任务已触发

任务详情：返回酒会现场，教会孙涛做人的道理

系统将根据任务完成度进行评级，随机奖励宿主豪车一辆

本次任务辅助道具顶级格斗技能，正在传输中

无数关于格斗的信息在一瞬间传输到了张凡的大脑之中，就连他长期加班缺乏锻炼的肌肉也在一瞬间充盈了起来，他现在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力气，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任务失败惩罚：收回任务辅助道具

不忘初心大道长，人间正道是沧桑，祝宿主生活愉快

就这？教孙涛做人是什么鬼任务？完成任务送豪车？

作为一个新手系统绑定者，张凡还是一脸懵逼，好在他看过一些系统流的网络小说，当即试着闭眼默念系统。

叮！人间正道系统为您服务

立刻有一个类似于游戏操作界面的东西出现在了张凡的脑海中。

宿主：张凡

体质: 85

魅力：81

健康：76

气运：MAX

财富：20，503元

技能：无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平平无奇的属性面板，看到爆表的气运值他心中一阵狂喜，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单凭系统大礼包带来的爆表气运就比别的系统无敌多了。

除了属性面板外，系统的另外四块面板都是灰色状态，每一个板块上都分别镌刻着两个大字，从左往右依次是：“安身、立命、明心、归本”，笔走龙蛇，虬劲有力。

“系统，这四个灰色的板块是什么？”张凡在意念中询问道。

可系统又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归于沉寂，除了意念中多了一个属性面板以外，没有任何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