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修元道尊先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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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满道:“熊孩子都是被刻意纵容出来的!闯下那么大的祸事,你非但不训斥她几句,还让她别怕?你是想让她再给你来几次吧?眼下是在荒郊野外还好,倘若是在玄天宗内,玄天宗的名声还要不要?听到外面的雷声吗?若是降在玄天宗上空,呵呵,效果一定比那十年还厉害!”
外面雷声滚滚,便是他活了三千多年,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仍是觉得心惊胆战,那股气势好像要将他压垮一般,落到低阶修士眼中,那就是玄天宗上空的天塌下来了,定是干了罪大恶极之事,招来了天罚。
玄天宗的上古传承本就是最多的,多的是人眼红。
若被有心人利用,想要趁机搞事,玄天宗岂能安稳?
内部恐慌,外面的威胁不断,便是不灭,也会元气大伤。
莫无常冷哼一声:“这雷劫是天道降下的,我为何要训小澄子?”
修元道尊被气到了,“这雷劫是她招来的!”
莫无常没有再接话,训斥小澄子的话,他如何也说不出口。
小澄子只是受害者,是天道容不下她,不是她的错!
流引道尊道:“天道终究是按捺不住,要抹杀小澄子吗?”
以前天道只是暗示别人,现在竟按捺不住,要亲自动手了。
哪怕飞舟上还有数百人,都一起成为了它的目标,那些人做错了什么?
这样的天道,它天道是天道,还是魔道呢?
心里这般想着,流引道尊便说出口来。
“呵,这天道,还不如叫魔道更合适!当年我受了暗示,险些就毁了自己与小澄子!午阳道尊受了暗示,险些就与小澄子一起折损在万里长梯!我真的怀疑天道入了魔,已经不再是天道了!”
修元道尊与莫无常齐齐变了脸色,他们没有被天道暗示的经历,听流引道尊与午阳道尊说起,恐惧的同时,还会有几分好奇,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这一次,威胁到他们的性命。
终于能感同身受了,天道一出手,便是致命的威胁!
只是这一次比较直接,是它自己动手要抹杀小澄子!
沉默了一下,修元道尊叹息道:“它便是入了魔,那又如何?只要天道二字冠在它头上,它就是世人敬畏的天道!我们明知道它入了魔,却不能公诸于众!不扯远了,就说飞舟上的其他人,你若与他们说,这是天道不仁,他们只会说我们做了罪大恶极之事,引来天罚!”
顿了下,修元道尊又道:“之前那个声音,说我们不算太愚昧,指的便是天道一事吧?”
他们不算太愚昧,但是世人不会承认自己愚昧啊!
莫无常道:“大概是吧!”
至于那个声音的来源,不用问也知道来自小澄子。
她是个有大来历的人,又身怀大秘密,背负了大责任,生而不凡,身边跟着一个厉害的人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还要感谢这个声音的主人,救下他们一命。
找不到目标,天上的劫云还在酝酿,还在等待目光出现。
而这一方天地,便一直被笼罩在黑暗,连续半个月都未天亮。
方圆数万里都在劫云之下,黑光的雷光不停的闪烁着,雷霆之怒仍在咆哮着,只是失去目标,所以不曾降下来,那股能毁灭一切的气势还在继续。
如此浩大的声势,非但没有终止的意思,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势。
可见天道等这一天等了多久,终于有所发现,又岂会轻易收手?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便是在妖兽的地盘,也会引起人类的注意。
渡厄城飞往云澜城的飞舟每天都有,这片穿不透的黑暗,第二天就被发现了。
小澄子他们之后的那架飞舟,远远的感受到劫云的气势,便停了下来,不敢闯进黑暗中,南州域各大主城来往的飞舟,除了各大门派家族的,别的都是由商会控制。
飞舟上的管事,立刻上报商会,商会随即发现上一趟飞舟失联了。
再上报给修仙联盟,一架飞舟失联,途中又出现异象,不由怀疑那架飞舟被困在黑暗中。
修仙联盟一收到消息,弈然道尊的第一反应是封锁消息。
最近南州域的大事一桩接着一桩,如果情况未明,再曝出件大事,也许会影响到他的名声,他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地位还不稳,若是被人揪住当成话柄,定会有人怀疑天道对他坐上这个位置不满。
弈然道尊立刻警告商会那边,让他们最近的飞舟都绕道飞行。
然后他带着一批心腹,不惜耗费极品灵石开启传送阵,也要尽快赶到那个地方。弈然道尊还不忘联系那些与他同一条贼船上的化神修士,若是遇到危机,也能多一些帮手。
这一天,还是飞舟被困的第二天。
暮雨仙子仍被留在修仙联盟掌控大局。
弈然道尊刚离开不久,暮雨仙子在殿中打坐。
修士打坐时一定是心无杂念,全部身心都投入其中,暮雨仙子修行二千多载,哪怕还在炼气期时,也从未产生过杂念,今日,却有一段画面诡异地挤进她的脑海中。
她看到无愿尊者在佛前诵经,不一会儿,一个眉目如画的黄衫女子突然闯进殿中。
无愿尊者诵经声微微一顿,不到一秒,他又接着诵经,仿佛未留意到那位黄衫女子。
可暮雨仙子知道,他心中有了杂念,否则也不会轻易的就被惊扰。
那黄衫女子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仍未见他停止,她忽然跪坐在他身后,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无愿尊者敲木鱼的手一僵,她再紧紧地贴在他身上,把脸靠在他背上。
无愿尊者脸上的平静终于消失了,他睁开眼,无奈道:“别闹!”
他去掰她的手,却未掰开,反倒让她借机抓住他的手,纤纤玉指与他十指相扣。
暮雨仙子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她岂会看不出来,他根本就不想这黄衫女子放手,否则谁能抱住他?这黄衫女子究竟是谁?那双眼睛特别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