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风一直在默默听着几人聊天,倒也觉得颇为可笑。
他还真没想到冰玄派这事儿这么复杂。
什么文言公子,什么天翔公子,九华同盟竟然有这么多人都争着抢着要与冷颜秋结成双修道侣,这事儿古清风虽然不是太清楚,却也能猜到和炎阳之心有关。
还有那叫朱霞的冰玄老祖通过火德邀请自己参加这所谓的庆典,恐怕也是别有用心。
绝对不止是单纯为了了却自己与云霓裳之间的因果那么简单。
不然又何必趁着这么一个隆重的庆典,这其中定然有朱霞自己的私心。
摇摇头,笑了笑。
古清风自斟自饮,也懒得猜想下去。
这时。
场内又是一阵骚乱,只见一行二十多人浩浩荡荡走来,众人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因为这些人皆来自九华同盟,有常奇志、后元明,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他们都是九华同盟半月堂的统领,足有十余位。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深不可测的老者,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男子。
这男子身着锦罗玉衣,器宇轩昂,负手而来,气势逼人。
很多人都认识他,正是九华同盟的贵公子之一,文言胜。
九华同盟执掌四方大域百余地界,势力滔天。
四方大域,百余地界那些威名远扬的名门望族其中一大半都加入了九华同盟。
文言家族便是九华同盟的名门望族之一,执掌着九华同盟的半月堂。
有如此身份背景,文言胜自然担得起同盟贵公子这一称号。
此次他带了十多位半月堂的统领,一看就是老者不善。
事实的确如此,这十多位半月堂的统领都是浩劫之后名声在外的彩灵高手,开的彩灵最低的也是青彩,更多的是幻彩,修为大部分都是金丹九转,可谓非常了得,除此之外,跟在文言胜后面的几位老者,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但这些老者各个灵息强大,其修为绝对不低。
当文言胜走来的时候,以玉华真人为首的一众长老立即前去迎接。
“为何不见颜秋?”
文言胜出身名门望族,自幼便养成骄纵的性格,依仗家族向来都是嚣张跋扈,加入九华同盟之后更是为所欲为,面对玉华真人的恭迎,他连瞧都懒得瞧一眼,直接询问冷颜秋。
“颜秋掌门正在处理一些事情,待会儿便会出来。”玉华真人笑脸相迎,对文言胜的态度也极其恭敬,道:“还望文言公子暂且入座,稍等片刻。”
文言胜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正欲带着人入座,却是与羽鼎兴、许星辰等冰玄派的九子十八首席走了个面对面。
“羽鼎兴?”
文言胜的目光轻蔑的扫了一眼冰玄派的九子十八首席,而后目光落在羽鼎兴的身上,问道:“听说你心仪颜秋已久,一直都想与颜秋结成道侣?”
羽鼎兴心仪冷颜秋,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凡关注冰玄派的人几乎都有所耳闻。
羽鼎兴也从未想过隐瞒,面对来自九华同盟的贵公子文言胜,他表现的不卑不亢,向前一步,傲然道:“是又如何!”
“就凭你?也妄想与我争抢颜秋!”
文言胜出身名门望族自然不会将羽鼎兴放在眼里,他负手走向前,瞪着羽鼎兴,冷傲怒然道:“只要我文言胜一句话,随时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真是好大的口气!”
说话的并不是羽鼎兴,而是另有其人,众人张望过去,那是一个俊朗不凡的男子,他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抬头,也未看,只是举杯饮着酒,淡淡的说道:“文言公子不愧是出身名门望族,当真让我大开眼界,不知你一句话可否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惊涛?”
看见惊涛,文言胜原本冷傲的神情不由一怔,像似感到非常意外,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羽鼎兴是我兄弟。”
惊涛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在场所有人都能听的出来,他此次是为支持羽鼎兴而来。
“哦?”
文言胜轻咦一声,就这么望着,惊涛公子的身份固然让他有所忌惮,但也只是忌惮而已,还不至于害怕,更不会恐惧。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道声音。
“还真是够热闹啊……”
应声出现的又是一行二三十人,为首的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体型有些胖的男子,他面带笑意而来,笑的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此人和文言胜一样,同样是出身名门望族,同样是来自九华同盟的贵公子,天翔岳。
天翔岳的身后同样跟着十多位统领级的人物,与几位深不可测的神秘高手。
“文言兄,别来无恙。”
天翔岳咧着嘴笑着,先与文言胜打了个招呼,而后目光落在羽鼎兴的身上,只是很快又移开,转而看向端正而坐的惊涛,嘴角的笑意变得愈发浓郁,道:“没想到惊涛公子也来凑这个热闹,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怎么?”惊涛公子自始自终都是端坐,举杯饮酒,不抬头,也不看,淡然道:“莫不是我没有这个资格?”
“哈!”
天翔岳哈的一声大笑,道:“堂堂赤帮火云分舵的九公子,怎会没有这个资格。”
“呵呵……”
惊涛公子听的出来天翔岳的话里有话,不过他也懒得跟对方一般见识。
蓦然。
又一道声音传来。
“区区火云分舵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
如此一道声音尤为突兀,声势强大,其内更是蕴含着狂傲,语气甚是嚣张,传入众人耳中,令人震惊骇然。
不知是谁这么大口气,竟敢说区区火云分舵?谁人不知火云分舵属于赤帮,谁又不知赤帮是乃赤字头。
听见这话时,本来淡然自若的惊涛,一张英俊的脸庞上,神情骤然阴沉下来,猛地站起身,将酒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沉怒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口气!”
旁边,白云飞也是义愤填膺,紧握双拳,咬牙切齿的说道:“谁这么不知死活!”
对面,古清风依旧是倾斜着身子,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另外一只手端着太虚杯,自斟自饮,俊秀的脸庞上,那双幽眸微微眯缝着,饶有兴趣的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