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曰,当雷沃斯上将在河内接到东溪时隔一个月,再一次被越供领导的越盟部队攻下的消息后,他在被越南仆人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指挥部里勃然而立,大发雷霆。.
“该死的越南佬!该死的供产党!该死的支那人!”
高级参谋卢克少将在一旁的椅子上剪着指甲,愁容满面的道:“我们的航空队确认了,越南游击队有了防空火箭,这是一种可以追着我们的飞机尾巴进攻的武器,非常可怕,之前我们出击援助东溪的16架飞机,只回来了一架‘海盗’,损失四架零式,三架‘海盗’,八架九七式俯冲轰炸机。
唯一逃回来的航空队队长让维克多上校已经被情报部逮捕,根据他的交代,击落他的联队的火箭,是一种非常先进的防空武器,根本不可能是这些连裤子都穿不起的越南佬能够制造的出来的。情报部认为,这种武器有可能来自苏联,由中国人交付给越南供产党。”
一想到越供背后是恐怖的北极熊,雷沃斯上将不由得头皮发麻,双拳紧握的咒骂道:
“这些该死的供产党!他们都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
卢克少将摸了一把自己唇髭上沾的唾沫,继续道:“在东溪战斗还没结束之时,我们就已经把外籍军团第一伞兵营的500人空降到了七溪加强防御。另外,外籍军团北非摩洛哥第一营和第十一营共8个连1600人已经从凉山出发,向七溪挺进。
这样,加上七溪原本驻扎的外籍军团705步兵营,七溪就有了4个营的兵力,共计3500多人。
另外,河内的五个新编殖民地步兵营,710、711、712、713、714营也已经出发,前往越供在太原省山中的根据地实施大扫荡,那里有大约两百多个村寨,我们估计,全部是越南游击队的支持者。”
雷沃斯考虑了一下之后,道:“告诉七溪那四个机动营的指挥官勒巴上校,暂时等候命令,不要擅自向东溪进攻。
先让五个殖民地营把越供的后方彻底大扫荡一遍后,再进攻夺回东溪比较稳妥。”
“如您所愿,雷沃斯上将阁下。”卢克少将答应道。
接下来一连十天,七溪的法军在等来了摩洛哥第一营和第十一营之后,依旧一动不动,而担任大扫荡的五个新编殖民地营却干的有声有色,把越供的根据地碾的鸡飞狗跳。他们玩的依旧是老一套,杀人放火、歼银掳掠之后,严刑拷打村民,要求他们供出村中的供产党和游击队。
面对法军的扫荡,越南武装力量总司令武元甲终于忍不住了,他跑进指挥部,在陈将军身边,陪着看了小半天地图后,讪讪的开口道:
“陈将军,这左等右等,法国人还是没有进攻东溪,你看是不是先把设伏的部队撤回来?大家在山林里设伏已经整整十天了,法国人还是没有进攻,这样下去,要耗到什么时候?
越南的丛林里到处是蚊蚁毒虫,底下的战士们已经怨言很大了。大家都说,既然打下了东溪,守住就好了,接下来直接打高平,或者直接打七溪都行。
还有指挥员抱怨,根据地被法国人糟蹋的不成样子,这样下去,就是打下了东溪,有什么用。”
陈将军早就知道会有这些怪话。在出征前,中央就给他打了预防针,告诉他给外军作顾问,威信的建立不是一两场战役能够建立的。更何况还有懂汉语的亲华派和不懂汉语的本地派,会围绕兵权和政治地位进行明争暗斗,所以军事顾问团除了懂军事,还要懂政治。
对于武元甲,陈将军出发前就被中央告知,此人以‘阿拉伯的劳伦斯’为榜样,1948年就迫不及待的要求建立军衔制,自任大将,不设上将中将,下面封了一群少将,牢牢的把控着军队。胡志明虽然是党的第一把手,但是并不能牢牢控制军队。
1975年,就在越南迎来全国解放的前夕,武元甲密谋主持了非法出兵占据中国西沙群岛的行动。因此,中央特意点醒陈将军注意此人。
当陈将军当初被主席秘书曹小强发来的文件警告,要注意武元甲对于西沙群岛的野心时!陈将军心中是震惊的。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也许是主席在让曹小强暗示他什么。
“枪杆子里出政权”,陈将军明白,如果不能使对中国人民亲善友好,绝对信任的亲华派掌握军队,那么所谓‘永远的兄弟之邦’,将得不到保证。
“我知道了,但原定作战计划决不能变。”陈将军淡淡的回应武元甲道。
武元甲见陈将军态度坚决,只得转身离开。
不多时,胡志明进来指挥部,与陈将军说道:“我听武元甲说,担任伏击任务的战士们有怨言,陈将军,既然法军不进攻,我们要不要先撤回来?”
陈赓与胡志明是25年的老相识了,打从25年前,胡志明就在广州搞革命运动,那时陈赓还是个排长,两人可谓是老朋友,因此陈赓明白,要实现党中央的指示,即“在帮助越南人民获得读力的同时,使中越两国成为牢不可破的社会主义联盟”,就必须使亲华派绝对主导越南。
陈将军看着胡志明,只见胡志明同志清澈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浑浊的热切看着他。
陈将军放心了,他告诉胡志明:“在看见胜利的果实之前,革命立场不坚定的人会首先动摇。”
胡志明思考着陈将军话里的意思。
陈将军继续问道:“老胡,你我认识多少年了?”
胡志明回答说:“有25年了。”
陈将军想起主席秘书曹小强在秘密文件里写给他的援越原则,坦言道:“作为老朋友,我必须提醒你,党指挥枪杆子,这一点不能有丝毫动摇。”
胡志明问:“老陈,你为什么这样说?”
陈将军坦言道:“在来越南以前,我一直想不通,越盟的部队为什么越打越少,越打越弱。
对于一只供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来说,这是不可想象的!你们有广大越南人民的支持,有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有不少的枪支弹药。
我来了之后才发现,越盟武装不是说仅仅战术和装备跟不上,还有很强的思想作风问题。甚至于,你们的部队中还存在着很强的军阀习气。
不过这也难怪,越盟的军队起初时,本就不是一支纯粹的社会主义武装力量,其中掺杂着很多游击队、地方武装、少数民族武装。
当初你们国内革命还没胜利,军衔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制定了。这也罢了,但老胡你作为党的第一把手,居然不是军队的第一把手,那么谈何‘党指挥枪杆子’?谈何建立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你们的军队到底听谁的?是党的军队?还是武元甲的军队?说的远一点,将来你们是信社?还是信资?”
陈将军的话让胡志明一时之间受了冲击,不知怎么回答。
陈将军又道:“目前虽然不适合深入的讨论这个问题,但是,这确实是一个根本姓的问题,也是关系到中国是否应该继续援助越南的问题。这是决定了越南当前斗争姓质的问题,也是关系到越南将来走哪条道路的问题。
老胡你说,越南目前进行的到底是民族主义的反帝斗争?还是越南广大无产阶级劳动人民追求建立社会主义政权的革命斗争?我来越南之前,中央告诉我,这两条路线,归根到底,是截然不同的,通向的道路,也是不同的。”
被陈将军这么一说,胡志明彻底愣住了。他想了半天,才回答道:
“老陈,我不知道,原来你想的这么多。我最近一直在计划,等到彻底拿下四号公路防线,打通与中国的交通运输之后,就把印支供产党改名为越南劳动党,我们的党纲将彻底按照中国老大哥的样式进行修订。”
胡志明因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陈将军,只得先岔开话题。
陈将军见胡志明完全应答不能,知道自己已经达到敲响警钟的目的了。
“也许我说的太多了,总之,老胡你该好好考虑一下,至于眼下的作战计划,决不能因为一些指挥员怕苦怕累而更改。他们对于根据地的顾虑也是不必要的,人民军队的基础与其说是根据地,还不如说是广大人民,只要你们坚持为人民服务,代表人民作战,就会得到人民的拥护与支持!那么,敌人目前对根据地的扫荡又能算得了什么?
老胡你也不要去追究到底是哪些军阀作风的指挥员在发牢搔,这个根子,说到底,还是出在军队的最高领导身上。遇到这种说怪话的指挥员,武元甲不在第一时间驳斥回去,反而跑来问我,希望我改变既定作战计划。可见真正有意见的人,还是他自己。那么他代表的究竟是谁?是代表人民吗?还是代表一小撮右倾投降派?
我来了之后发现,越盟军队里,几乎所有干部都不是从士兵和劳苦大众里提拔的,全部是从搞运动的学生里提拔出的干部,请问武元甲他要干什么?这个教书匠‘文哥’究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野心?
我们中[]事顾问团来越南,不是为了帮某些人打天下享清福来的!如果是这样,我们立刻向亚供中央打报告。申请回国!不然的话,即使取得了暂时的胜利,某些混进革命队伍的军阀分子和野心家,早晚会颠覆目前越南供产党的政策。平时我们说中越是兄弟党,兄弟国家,可是现在就有人说怪话,起疑心,那将来越南究竟是亲华还是[],我看都还不一定!”
胡志明越听陈将军说下去,感觉陈将军的语气越严重,原本打算来帮武元甲作说客的他,也完全打消了之前的来意。
他严肃的道:“老陈,你说的对,这件事是值得深刻检讨的,你让我仔细想一想。这件事暂时不要扩大,等到完成边界战役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