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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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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01-01  作者:席绢
爱你的十个理由

第六章

一朵清莲,在宣纸上娉然绽放,淡墨的荷叶也一一浮现水面,烘托出莲花的姿态。宣纸

右下侧于是点出了主题——孤芳。

罗红将毛笔搁回笔架上,原本只是想等墨水乾涸,好收起画,不意却又陷入这两日来常

有的怔忡恍惚。

“在做功课吗?”罗夫人进入书房问着。

“呀,不,我画图而已,画完了。”她收着桌面上零星放置的物品。

“画还没乾,放着吧,我用不着书桌。”

“喔。”

深秋了,早晚的天气皆有一丝凉意,母亲身上正披着父亲的毛衣,想来是父亲亲手服务

的,书房房内依稀可以听到厨房传来抽油烟机的声音。父亲在准备晚餐了。

“这几天范先生没有来接你上学。”罗夫人开口道。

母亲进书房不是想看书,而是想与她聊天吗?她低着头拨弄毛笔。

“他父母来台湾省亲。”

“他没介绍你给他父母认识?”罗夫人细致的眉峰微拧了起来。

“我拒绝了。”她一直在想这个拒绝是对还是错,却又浮现不出明确的答案。似乎怎么

决定都不恰当。

“你不喜欢他。”

“是吗?”可是两、三日不见,心中是想他的,会因为他是她唯一的朋友的关系吗?

“怎么知道自己喜欢或不喜欢呢?”她疑惑着。

罗夫人抚着身上的男性毛衣,看向有一些距离的女儿。“你知道我与你爸爸是怎么认识

的吗?”

“爸爸说你们是高中同学,他一直都很喜欢你。”

“是同学不代表认识,何况那时追我的人不少,上了大学之后更是。”罗夫人苍白的面

孔上泛了些许红晕,不太好意思的说起当年情事:“有一次我生病了,许多人送来花和礼物

探望我,你爸送来的却是课堂上的重点笔记。你知道我一生好强不服输。期末考迫近了,却

没能准备功课,心情沮丧是可想而知的。你那读历史系的笨老爸就这么跑到会计系帮我上了

三天的课,抓了不少考古题,使我依然能够考到好成绩,而他却差点被二一。”她轻吁了口

气。“我想,每个女人心目中需要的伴侣不尽相同。我需要一个能让我无后顾之忧的男人。

那时我不明白喜欢与不喜欢要怎么分别,但我愿意与你爸共度一生,那就够了。我从不以为

我会爱上什么人,所以感情处理得并不慎重。但也许在我还不知道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他

了。”

她们母女从未有长谈的机会,因此书房的气氛显得有点僵滞。罗夫人更不是慈母型的长

相,不过她已尽她为人母亲最大的努力来与女儿分享经验了。

罗红轻道:

“为什么男孩子总是追求者,并且明白他们中意谁?”

“我也不懂。但能被喜欢,应当感到荣幸,即使你不喜欢对方。”

“我弄不清楚心中喜不喜欢。”这是她目前最大的问题。

“不急的,你才大二。”为人父母的私心,都希望女儿不要太早涉入情网,毕竟是累人

了些。

罗红开始收拾画纸。想到了他过完这学期就会回日本,想到了两个不同国度的距离,想

到了他与她之间的模糊界线……

只称“朋友”,已显得有点自欺欺人了。

范群的中文姓氏来自母亲范若伦。范若伦的长相原就娇小秀致,在日本居住了二十八、

九年,使得她更像一名日本小熬人,她生的两名孩于全像她,有白皙俊俏的容貌。

“群己,你有心事吗?”来台东游玩也有三天了,范若伦敏感的察觉到儿子不若以往的

开朗。

范群收回眺望远山的眼,对母亲笑着。

“没有,爸呢?”他扶母亲一同在石椅上落座。今晚他们决定参加饭店所举办的“赏星

宴”,由饭店提供烤肉等食物,在饭店前的大广埸上露天而坐,赏星观月。虽然中秋节已过

去一个月了,但同样是圆盘满月,皎亮的月色相同,也就不必去计较是不是中秋了。

“你爸在泡温泉,等会就过来。”

范群点头,起身去食物区端来几串烤肉与饮料。

“台湾有令你牵念的人吗?”范若伦温柔问着。

他并不想谈。如果罗红拒绝见他双亲代表着对他的不认同,那他最好别提,免得父母空

欢喜一埸。到了适婚年龄,家人对他的交友状况自然敏感了起来,他不愿说太多,只道:

“能让我牵念的人太多了。您与爷爷仍是不来往吗?”

范若伦轻拍了儿子一下。

“坏孩子,转移我的注意力。”优雅的柳月眉扬了扬。“上回他大寿,我让漾晨送去红

龟,祝他寿与天齐。我示好了,他不要而已。”

“你明知道爷爷讨厌中国的东西。”他笑。

“孝道是中国固有的传统,追本溯源,我用中国人的方式表示有什么不对?”她依着儿

子的肩,很满意与那个日本公公维持目前这种“和乐”的关系。

“你爷爷天天数着日子等你回去,听说大宅那边已教人送来下少日本千金的相片。”她

要儿子有心理准备。

“老人家总是喜欢想这些事,随他去吧。”

“儿子,你有这么逆来顺受吗?”

“妈妈也不是真正的柔顺呀。”他笑,亲着母亲的脸。

“嘿,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老婆毛手毛脚。”一记手刀劈来,分开了相依相偎的母

子。并且把范群挤到桌子的对面,庞大的身躯进占了范若伦身侧的所有空间。

川端峻彦曾经是个黄金比例身材、面孔粗犷中带帅气的典型日本酷男,如今五十五岁高

龄,一八0的身长没有缩水,体重倒是往一百公斤逼去。在学校教英文及数学,不过老是被

认为是体育老师,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作怪,因此教书二十多年来,他都被学校派去接收坏

学生齐聚的班级。

不过既然他的体重是老婆养出来的,代表他的变形不会被妻子所嫌弃,他也就乐得天天

念“君子不重则不威”的名言。

范群又去端来一些食物,坐下后道:

“明天往花莲玩过去,我已订好饭店,你们两个人可以吧?”他请了四天假,明天就必

须上课了。

“担心什么?别忘了我比你还熟东部,想当年追求你妈,四年来进出台湾五十次,每次

都来花东这一带,我都可以当向导了。”川端峻彦总是喜欢夸跃当年苦追妻子到手的丰功伟

“那就好,车子留给你们用,等玩到台北再与我联络。”

“群己,东大的系主任一直在问我你的意愿,你爷爷希望你可以在东京教书,他实在是

偏爱你过了火,一群孙侄子,就偏念着你。”说到这个,为人父的得意又高扬了起来。

“那就东京大学吧。”他不在意在什么地方教书。

“我真的觉得群己很不对劲。”川端峻彦大声的对老婆咬耳朵。

“就像你当即追不到女朋友烦心的样子一样而已,那有什么奇怪。”

“我就知道你现在仍觉得当年苦追你的男人是个傻瓜。”川端峻彦咕哝不已。

范若伦温柔的拍拍丈夫的手。

“群己,有喜欢的女子,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即使一时之间看不到结果,也不知道未

来会怎么样,但我们却会很为你高兴,我们同时也是开通的父母,不会硬性规定你非娶什么

条件的人不可,你真的不打算把那位姑娘介绍给我们认识吗?”

“妈……”他苦笑,不知该怎么说。

“喂,儿子,你看中的姑娘不会也有仇日情节吧?我可是要伸冤了,祖先们做的错事不

该要我们来背,我已经逢年过节在忏悔了,我——”

“那你们何必每年在广岛、长崎哀悼死在原子弹下的亡魂?如果承认也就算了,偏偏还

篡改教科月,颠倒是非,真是极度可耻之至。”温柔的声音中夹着冷然。

“老婆……”川端峻彦双手合十,急叫着:“我错了!我仅代表全日本一亿二仟万人口

对你这个中国代表致上亿万分歉意,求求你别再说了,如果日后咱们的子子孙孙有当官从政

的。必会交代他们要修改教科书,可以了吧?”他最怕妻子又兴起仇恨意识,倒楣的绝对会

是他。

范若伦仍是温柔的声音:

“哎呀,老爷,我又没说什么,你何必这么慎重的道歉呢?快别这样了,教您父亲见

了,怕不骂一声“妻奴”哩。我这媳妇可难为了。”

“好了好了,一年只算一份旧帐,再多一些你就要有提早守寡的准备。”就这两件事使

得他追妻之路坎坷崎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硬要娶一个中国妻子来受罪。

范若伦轻笑出声,替丈夫倒了茶又夹来食物,逗完了丈夫才看向儿子。

“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不会是日本血统吧?”

“我想那不是主因。”范群摇摇头,深知母亲的习性若锲而不舍的问到现在,显见其关

心的程度已到了非知不可的地步了,由不得他不说的。“她很文静,很年轻,没有预料到爱

情之前,我就已对她展开追求,这令她难以适应,习惯性的退缩以对。她也老实的告诉我,

她没有远嫁外国的准备,也就是说,你们的儿子彻头彻尾的在单恋,而且野心大到想把单恋

变成两情相悦。不过她比较理智,直接了当的拒绝了我。”

“不会吧?我的儿子耶,我优秀到人见人爱的儿子耶,多少人排队挂号等着嫁的优秀美

男子耶!”川端峻彦大呼小叫了起来。从小到大,多少小女生站在他们家门口就等见白马王

子一面,怎么居然在台湾这个殖民地大大吃了瘪!他们台湾人到底在想什么?

“爸,这与那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啊,老爷,别再乱叫了。”范若伦拍拍丈夫,这几乎是三十多年的习惯了——就像

在拍一只小狈。“群己,重点是你可以放弃她吗?你是个不轻易放感情的人,如果你带着遗

憾回日本,你恐怕不会再对别人动心了吧?与其如此,你难道不能再努力一下吗?这对生活

平实的你而言可能有点不容易,可是谈情说爱嘛,男人总要做一些可以让女人感动的事,那

些花招,我想你父亲一定很有心得。老爷——”她巧笑倩兮的偎向丈夫。

川端峻彦翻翻白眼。

“我这辈子只“追”过你母亲,用的是四年跑台湾五十次的笨方法,并且苦练好中文,

才被允婚。可是儿子,你中文很棒,台湾也出入许多次不稀奇了,我怀疑我的方法对你会有

用。”他对老婆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范群起身搂了父母一下,感谢他们的关心与唱作俱佳的逗他开心。

他正色道:

“我不是没想过发动猛烈追求的,因为爱情令人不由自主想占有,想以一切方法博得对

方的心,但我不愿造成别人太多困扰,更别说那名女孩子正是我所心仪的人了。目前,能每

天看到她我已心满意足,至于回到日本后的心情,以及日后要等多久才会谈感情……倒是不

必想太多。真的,我很好。”能爱上一个人,本来就是很好的事,不管结局是所谓的圆满或

悲惨。

“没有爱上你,绝对是那名女孩子的损失。”范若伦点头说着。

何尝不是他的遗憾呢?

能相遇却不能相守。

“碰!”

一颗排球打落了她手上的书。

罗红怔怔的看着滚到一边的球,想起自己也曾遇到过类似的事件,而那个事件,令她遇

见了范群。

“对不起!你人有没有怎样?”清亮的男中音迅速的传来。

她抬头望去,有点刺目的看着一名男孩伴着阳光跑过来,立在她身前三大步,便是一个

九十度的躬身。

“对不起,我们在上体育课,有没有受伤?痛不痛?”躬身完后,男孩七手八脚的捡起

她落在地上的书本。“这是你的书,啊!中文系的?你——”声音嘎然而止。

罗红静静的收回书本,没有开口的欲望;几秒钟的打扰,却弄翻了她小心掩盖的思绪,

心情复又往更深的失落跌宕而去。跨过四个日夜,却像挨去了四个寒暑。

“喂,小姐,同学!”身后传来那个发呆了许久的男孩叫声。

她疑惑的看着,还有事吗?

“我喜欢你!我叫高开熹,我对你一见锺情,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叫高开熹的男孩追

过来问。然后倒退着走,直直看着她。

她止住步子,抬头看着这个没礼貌的男孩,心想着今年奇怪的人真不少。

“我是电机系一年级的学生,我自我介绍过了,你呢?说一下啦。”他一直倒退着走,

如果再走下去,铁定会撞到上回范群差点撞到的那根柱子,所以她不再走

“我不想认识你。”

“别这样说,我很有诚意,目前也没有女朋友,你中文系几年级?一定很少参加联谊或

学校所举办的活动;我没见过你,如果我见过你,我一定会有印象的。”

由于他太接近她,所以她一直悄悄的后退,不喜欢他太丰沛的热情与汗水体味。范群很

少汗流满身,也没有太明显的体味。

不远处的球场一直有人在呼叫男孩的名字,男孩扬手挥了挥,将球丢回去,罗红趁机快

步走开,不过没能摆脱男孩的如影随形。

“你……走开。”她有些动气的低叫。

“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那以后我们偶尔有小口角时,就不怕了,我最怕看到母夜叉

脸,怪吓人的。”

怎么会有人这么一厢情愿呢?她该怎么制止他的黏人脾性别在她身上施展?她不愿看

他,大眼看向路的前方,蓦地,她瞠大了眼,远方正向她走来的,不正是范群吗?他不是向

学校请了长假,怎么会在此刻出现在校园中呢?

范群走近了她,才看到她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健康型的大男孩。

“罗红,我来接你回家,这位是?”他对男孩点头以示招呼。

“不认得的人。”她没费心多看或招呼,向前走了几步,勾住范群的臂膀直直走开。

心,在确切碰触到他的体温后,才真正踏实,似乎悬了数日的空洞不曾存在过一般。

在这样意外重逢的喜悦中,不该有闲杂人等介入他们之间。在这儿,容不下不相干的第

三人。

只能是她与他。

他们找了一间清幽的咖啡屋吃下午茶。

范群带笑的说着这些天来与父母相处的一些趣事。他知道自己是流于叼叼絮絮了,但罗

红似乎不介意他总是以一些琐碎的事来活络两人之间的气氛。她喜欢“听”与“看”,不多

话不代表冷漠,因为她柔和的眼中似乎有着笑意。

“你……父母知道我吗?”在他话题的空档,她仍是问了,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答

案,但在他的叙述中,她已算是某种程度的参与了他的家庭。那么,把自己格于局外的远

处,显得有些怪异……即使她不知道自己期待得到什么答案。

“知道,你介意吗?他们几天下来就看出来我心中有人,因此知道了你。不过他们也明

白我只是单恋。”他微微苦笑。

单恋吗?

她托腮看着他,不自觉的出神。对他的观感一直在转变,已经不只是朋友了,却又不肯

太早定位于“喜欢”的层级。她搞不清楚自己,只逐渐知道,她的生活中已渐渐少不了他

了,甚至,她会开始好奇起关于他的一切……

“你的父亲很有勇气与毅力。”她轻道。

范群微笑,对于父亲的追求史,肯定会是川端家轶闻中最精采的一段。

“我母亲常说,会下嫁的原因之一,是想说世上大概不会有第二个男人为她做这么多蠢

事了。”

“为什么你不做一些霸气一点的行为呢?”她想到了秋晏染与赵令庸之间火速进展的恋

情,常常火花四射却又转为相安无事,赵哥根本是吃定了秋晏染,霸气得不可思议。以及从

同学不经意的透露中知道,男方主动的追求,往往强制主导着一切,女方只消乖乖接受呵宠

便可。

相形之下,范群显然没有遗传到其父的风范。不过,的确很难想像温文儒雅的人施展霸

气行为。

她不确定自己会喜欢那种方式,不过又很好奇于范群温和至上的行为如何表示出适切的

追求姿态。看了许多例子,不免为他忧心了起来——即使她正是范群唯一称得上追求的人。

“罗红,我与你相识,不是为了追求。”

“是为了放弃?”她点头。一直觉得这个男人奇怪又矛盾,会弄成今天这模样,可以说

一点也不意外。

“如果真的能放弃,就不会放任自己走到这一步了,罗红……”他伸手盖住她平放于桌

上的双手,“我能追求你吗?”

他不是在做了吗?

他看出她眼中的问号,轻道:

“不同的,至少我的行为会不同。以往,我不敢对你有朋友之外的失礼,但一旦你允了

我的追求,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他顿住不语,没再说下去,但白皙的面孔有几丝

泛红。

“然后呢?”她兴味的问,突然觉得他的一本正经让她很想捉弄。

范群接下了她闪亮大眼中的挑战,扬起了莫测高深的笑——

“也许,我会这样……”他拉起她右手,在手背上轻吻。“也许,我会这样……”他再

拉过她左手,翻上了手心,在手腕印下一吻——“最后。也许我会攻占你的红唇,那时必然

代表着我已追求到你。”

她相信自己的脸一定红了!这人,这人在对她调情呢,而且一点也不若她猜测的那般笨

拙,一直以来,他牵她的手并没有带来什么脸红心跳的后遗症,只是觉得很安心、很温暖,

为什么此刻却会感到他的碰触灼人得令她想逃呢?不过是……不过是两个戏谑的亲吻而已。

“你变了。”她低喃。

爱她的心日渐叫嚣着,他如何能不变?

总是自欺欺人的对所有人说着自己无意更进一步,但他的心从不这么认为。刚才看到了

那名男孩毋庸置疑的追求姿态,他一颗心震汤得紧,为什么别人可以做得这么轻易,而他却

总是想太多?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别人追求她,他无法看着别的男人取代他在她身边的位置。

要让自己“有资格”去在意,除了成为名正言顺的追求者,不会有其它。

“当喜欢你的心凌驾我所有的思绪时,我无法再保持现状。”

“所以,我们要开始“谈”恋爱了吗?”她脸颊有些发热,对于他愈来愈坦率的言词,

很难保持平静无波。

“我可以吗?”他反问。

罗红笑了,不点头也不摇头。

才想说他性格太过为别人着想的温存笨拙,不料也有霸气狡猾的一面。

原来,掠夺当真是男人的本性,只差别在表态上不一而已。

可以吗?可以吗?

数日来思绪的浮啊沉沉,不就证明了自己的在乎早已超过了朋友的关怀?她不该再有任

何矫情的退缩。

轻轻颔首,将他与她之间的情谊推往男女之情的境地,未来会怎么样很难说,那又何必

在此刻孜孜念念着患得患失?横竖,他们是相遇且相识了。

在范群狂喜的神色中,她的心也跟着飞扬。

当我对你开启了感情的闸口,

就是不可能收回的倾心。

爱情让我们了解了彼此,

婚姻则是圆满的终点——

至少童话故事总是这么告诉我们。

你的笑是我的幸福,

你的悲是我的痛楚。

意外的追求者让我嫉妒,

让真心如遭炼狱的桎梏。

爱你让我像个傻瓜,

而这个傻瓜依然坚持——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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