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没有永生

这两天小莫一直发烧不退。脑袋昏昏沉沉的，亲们一定要注意身体呀！

庞丽丽的一句话，让嘉逸没来由的在黑暗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程峰也因此绷紧了神经。

“你为笃定我们来找你是因为冯媛出事了？”

黑洞洞的房间里，庞丽丽的表情无法看到，但是她在听了程峰的反问之后，语气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找我不关媛媛姐的事情？”

程峰略微沉默了一下，他揣测着庞丽丽的语气，她似乎很紧张冯媛的处境，却并不希望她出事情，虽然这种情绪可以伪装，但是不得不说，庞丽丽表现得非常自然真实。

“不？”见那边没有回应，庞丽丽有些急了你们倒是呀！”

“我们来找你，的确是因为冯媛的事情。”程峰说。

“她了？”

“她死了。”

那边起先没有声息，几秒钟之后，嘉逸和程峰听到有人扑倒在地的声音。

“庞丽丽？庞丽丽，你了？”嘉逸试探性的喊了一句，见没有回应，又问程峰我去叫宗医生来吧？无不少字”

程峰嗯了一声。这个节骨眼上，庞丽丽无论如何都不能出闪失。

好在两个人进门之后没有移动过位置，离门比较近，嘉逸摸索了几步就到了门边，她急忙走出门，敲一敲与走廊相连的另一扇门宗医生，麻烦你来看一下，庞丽丽好像摔倒了。”

“你们两个先到两扇门中间的隔间等我，”宗医生语气有些担心我去叫护工。”

嘉逸依言叫出了程峰，过了不到两分钟，宗医生打开第一道门，光线射进来，嘉逸和程峰都因为之前一直置身黑暗中而感到十分不适。

“你们两个在走廊里等我！”宗医生匆匆的交代一声，带着一个女护工进屋去，门在他身后呯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室内外。

又过了十几分钟，宗医生一个人退了出来，回头看看等在那里的程峰和嘉逸，叹了口气走吧，你们还是跟我去我的办公室聊吧。”

“医生，庞丽丽了？”嘉逸有点担心。

宗医生摆摆手，自顾自的走在前头没大事，就是突然之间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昏了，现在有护工陪着。”

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嘉逸和程峰你们到底跟她说了？能这么短内把她刺激的昏？”

“我们没说，就是告诉她冯媛的死讯。”

宗医生哦了一声。不了，继续走，三个人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值班室，宗医生把二人让进门，这才坐下来。

“其实我也挺好奇，庞丽丽为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她来我们这里的这段，一直都挺安静的，因为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平时除了我和护工之外，也接触不到人，其实也挺孤独的。但是孤独归孤独，她的情绪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波动呢！这个冯媛是她的亲人么？”宗医生感到好奇，毕竟他也对庞丽丽的家庭背景进行过一些了解，这个冯媛显然不是她为数不多亲戚里的一个。

程峰把冯媛与庞丽丽之间的关系简略的对宗医生说了一下，宗医生听完之后紧锁的眉头才略微松开。

“这就难怪了！”他点点头庞丽丽这孩子的性情挺孤僻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她的病比较罕见。也难得有个好心人这么关心她照顾她，现在听说对方遇害身亡，肯定很难过的。”说着宗医生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对庞丽丽也是很关心的。

“你们为会怀疑她？”宗医生看样子是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出口的我你们警察办案子有些不能透露，我就只好奇罢了。”

“原因很简单，”程峰对于宗医生的坦率倒也蛮有好感的这个案子里的两个死者，第一个是和她交往一度非常频繁的冯媛，另一个是她的网友，这两个人遇害的方式与庞丽丽之前在网上发的一则帖子里的描述一模一样，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她与本案的牵扯很深。”

宗医生显然没有想到其中的渊源竟然是这样，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大约迟疑了半分钟他才缓过神来，又问程峰你说的这个帖子，是庞丽丽发的？”

“对，我们多方面确认过，那个网络ID就是她的。”

“发帖大约是时候？”

“大概是两个月之前吧。”嘉逸回忆了一下。

“那就奇怪了，两个月之前的帖子，一定与庞丽丽无关！”宗医生听完嘉逸的答案，一反刚才的疑惑，而变得笃定起来。

“为这么说？”程峰见他这么肯定，也感到十分惊讶。

“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在我们这里了。”

“疗养院里没有可以上网的地方么？”

“有，上网的地方我们当然有，”宗医生下了但书但是庞丽丽是发帖人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因为她从三个多月之前就没有办法接触任何光线了。”

程峰和嘉逸都被宗医生的说法弄愣了。

“你是说，庞丽丽的病情恶化了？”嘉逸不确定的问，虽然在听说庞丽丽患有卟啉症之后，她也查过一些相关的资料，但是毕竟是医学上的门外汉，对于卟啉症的很多还是知之甚少。

宗医生很惋惜的点点头这孩子是先天性的，能支撑到才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了，卟啉症患者非常稀有。全球可能都不超过五百人。庞丽丽入院后，我和她促膝长谈过那么几次，对她的性格和的生活背景还是了解了一些的，犹豫患有这种罕见的先天疾病，她从小性格就比较孤僻，害怕别人因为的不同而歧视。大概十二三岁的时候吧，她无意中看到了电影里的吸血鬼，忽然很多特征和那很像，于是就衍生出一种幻想，把当成吸血鬼，以此来界定为别人都不是她那个样子。”

嘉逸听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从宗医生的讲述里，她能够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在那样的情境下是样的孤独。

宗医生喝了口水，继续说但是这种幻想尽是她处于自我保护的一种潜意识行为，因为与众不同而产生的自卑心态，她试图说服和旁人去她是吸血鬼，她的与众不同并非缺陷，相反，她拥有常人没资格拥有的永生。这就是一种自我催眠，用来掩饰自卑和受到的伤害。庞丽丽被我们接到疗养院来的时候，已经开始表现出来对光的恐惧，据她说，原本她只是不喜欢日光。在灯火通明的房间也会感到不适，但是没有太多太明显的不良反应，后来就演变成无法接受日光照射，而后是高亮度的照明灯，到了来这里三个月左右的时候，你简直可以拿一只手电筒的光线杀死她。”

“也就是说，两个月之前，电脑的光线对于庞丽丽来说已经是无法耐受的了？”嘉逸听了很吃惊那样一来，她又发帖呢？”

“没，这就是为我笃定她不是发帖人。”宗医生点头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她的房间，那是我们特别为她安排的。为了确保在保持通风的情况下，又不会有光线照射进去给她带来伤害的可能。”

程峰想了想，问那么宗医生，庞丽丽在这里的半年，根据你的观察，或者护工的反映，庞丽丽有没有暴力倾向？或者她有没有那种迷信，关于拥有永生的能力，她可以把这种永生传递给别人？”

宗医生摇了摇头这种顾虑我也有，在同意接收庞丽丽这样一个病人之前，我也查阅过很多相关的病例，有一些卟啉症病人的确会因为长期的幻想而导致精神分裂，把主观臆造出来的信以为真，包括现在那些小青年喜欢的吸血鬼，最初都是这么产生的。但是随着我们对庞丽丽观察的延长，我们她似乎真的没有这种倾向，并且她可以很清醒很理智的对我们说，世界上没有吸血鬼，也没有永生。”

“庞丽丽住院之后，有人来探望她或者和她通之类么？”嘉逸问。

宗医生回忆了一下探望的除了你们倒也没有，倒是接到过，不过对方只是打给院方，说是关心一下庞丽丽的病情，并不要求转给庞丽丽接听。”

“对方是谁你们么？”

“不，”宗医生抱歉的摇摇头就每次来的都是一个女的。”

“最近还有来过么？”

“没有，从一个多月之前就没有了。”

程峰看看嘉逸，两个人心里都有同一个猜测，那个，会是冯媛么？

这时候宗医生的响，他拿起来简短的接听了一下便挂断了。

“是负责照顾庞丽丽的护工，”他对程峰和嘉逸说她说庞丽丽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情绪也平复了一些，刚刚她提出想要和你们谈谈。”说完他征求意见般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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