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龟短粗的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发出的光晃到了陈溪的眼。
陈溪飞身而起,只见那灵龟的甲壳被打了个洞,用链子拴了个小坠子,就是小坠子发出的光芒闪到了陈溪的眼。
陈溪黑线,她这个姐...真是缺德啊。
打孔的位置刚好是灵龟够不到的,气死人不偿命的节奏。
这坠子是个耳饰,只有一只,拿灵晶打造成月亮的形状,闪耀夺目。
看着十分眼熟,狼王一族全都有这样一个独特的耳饰,只戴一边,是身份的象征。
就跟梅九他娘给溪爷的那个镯子差不多,意义大于实际功能,相当于身份证一般的存在。
这是陈溪前世戴的。
离家出走时留在了狼王堡,这个就留下了。
故地重游,又见旧物,陈溪啼笑皆非。
陈冰故意弄个老龟放在这,还把自己的信物给龟戴上,这是有多恨自己。
陈溪将月亮钻摘下来,放在掌心,感受到主人的气息,这耳饰光泽转为强烈,似乎也在为重逢而喜悦,只有在主人手里,它才能焕发光彩。
正如溪爷手腕上狮族的信物镯一般,这耳饰自动戴上,陈溪伸手摸摸,还好一路走来狼族的人没敢抬眼看她的,否则缺这个,很容易就穿帮。
她记得陈冰上次出场,耳朵上也有一个这样的小耳坠,不过她那个是太阳的形状。
“上一世我选错了,让你在这孤单的陪乌龟这么多年,这一世我想再试试,无论是死是活,我都不会丢下你在这蒙尘。”
陈溪对着耳坠轻语。
厌世的初衷,是为了身边的人都安好,实际证明,她死后大家过得都不好。
梅九过得不好,陈冰过得也不开心。
现在是时候修复这个错误了。
属于她的一切,她再也不会放弃了。
陈溪推开门,继续朝着上搜寻。
不知是否是戴了耳坠的缘故,狼王堡对她的压力似乎轻了些,也或许是陈溪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重力,再往上走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一路找,全无收获,途径遇到几个侍女,陈溪有惊无险蒙混过关,到了距离顶楼还一层的十三层。
如果这里没有,陈溪这趟就算白来了。
刚到这一层,陈溪就看到两排站岗的。
她忙闪身到柱子后,分了一丝神识扫了一圈,两排三十多战士。
重兵把守,看来就是这里了。
这两些战士看着非常精壮,全都手持兵器。
跟陈溪一路走过来遇到的那些侍女完全不同,一看就是战斗力超强的。
别说三十多个,就是三个,陈溪也没有信心能打得过。
显然,她要找的就在这里面。
想要过去,必须要通过这两排人,如果被发现了,她男人就要成鳏夫、她娃就要没娘了。
可若就这么放弃了,又实在不甘。
现在掉头,回去找梅九商量,找时间再过来不失为一个办法。
但若是陈冰发现她来过,加强戒备,再想进来就不可能了。
陈溪正琢磨如何应对时,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你站在这做什么?”
陈溪吓了一跳,一转头,见身后站着个高瘦表情阴鸷的男人。
她前世记忆没完全恢复,这人是谁她完全没有印象,只能压下心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冰话本就不多,她这样倒也没引起来人的怀疑,只是不耐地对她说道。
“时间不多了,不要浪费时间,快跟我过来。”
陈溪眉头微微皱了下。
这人必定不是天狼族的,本族不可能有人敢这么对代理族长说话。
陈冰就算只是个代理的,那也是狼族目前的话事人,谁敢这样对她?
难道陈冰在神界高层中支持率下降,所以此人才敢用这般口吻放肆?但根据她从梅九和婆婆那得到的消息,反对陈冰的都已经离开了神界,神界现在留下的都是她的支持者——起码明面上不敢对她不敬。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溪心中有千万揣测,面上却不动声色,跟着这人走。
俩人经过那两排哨兵,陈溪故作镇定,心里慌得一批。
她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走在了刀尖上。
那两排士兵见到她和那男人后,同时将手放在心口行礼,那男人颔首,这些人才放下手。
“你今天...看起来不太一样。”那男人突然转身,对陈溪说道。
一双眼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她。
陈溪心咯噔一下,“懒得理你。”
她觉得如果是陈冰的话,应该会这么回答。
“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形势,没有清楚你目前的处境,呵呵。”那男人冷笑两声。
陈溪抿紧唇,不再说话。
那男人也不说话,领着她朝着最里面走去。
这几步陈溪走得十分焦虑。
看来是出大事了。
陈冰一定是出事儿了,听这男人的口气,陈冰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人手上,现在想来,刚那两排人行礼的方式也不是狼族的礼,也是这男人抬手,那些人才起身,说明这些人并没有把陈冰放在眼里。
陈溪忙把这男人的轮廓仔细记下,相貌普通,看不出有何特别,眼神特别冷,语调很张狂,身上有一件长披风,整个身体都包裹在披风之下。
男人带着陈冰推开巨大的石门,屋内的众人把视线集体集中在陈溪身上。
一共五个人,目光如炬,坐在首座的是个干瘦老头,看着一阵风都能吹跑,但眼神特别犀利,他看陈溪的时间最长,那一双眼似乎要穿透她的灵魂。
陈溪感受到这些人里这老头应该是神力最强的。
“你的神力为何削弱了一半?”那老者开口问道。
陈溪淡淡回道,“我身为代理主神,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记得婆婆说过,陈冰此时还有视频会议,分一半出去,应该也能蒙混过关。
“你不是有个分身替你做这些吗,怎么,这时才想起亲力亲为?”这老头长得干瘪,说话也像是随时要断气似得底气不足,话音刚落,一双枯树枝般的手突然变长好几米,朝着陈溪的脖子就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