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头脑

威廉从高楼中一跃而出，凌空扑向莫利亚，待到莫利亚上方几米远的地方时，直接一脚踢出。

JET.岚脚！

混合着高温蒸汽的斩波，如狂风一样席卷向身上密密麻麻趴着蝙蝠影子的莫利亚，莫利亚如今再无力阻挡或者躲避，后背的影子被斩波击散，莫利亚本人则惨叫一声，重重砸到地上。

一片尘雾扬起，莫利亚坠落的地方直接被砸出一个坑洞，威廉则轻巧的落到他跟前。

这位纵横魔鬼三角海域多年的王下七武海，此时形象凄惨不堪，脖子上那恐怖的伤口血如泉涌，硕大的头颅则无力的靠在一边，看到威廉过来，残存的意识和骄傲使他想要努力支起身子，最终却徒劳无功，挣扎了两下，勉强支起一点上半身，又重重摔了下去。

“没想到、没想到我最终是死在你的手里。”莫利亚虚弱的说道，这短短一句话，就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你要求饶吗？”

“求饶？哈！”莫利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仰头笑了一下，哪怕这个动作牵扯到他的伤口，使他露出痛苦的神情，依旧勉强用断断续续的嗓音，不屑的说道，“就为了活命？你觉得对真正海贼来说，死亡算是威胁吗？”

“说得好！”威廉笑了笑，下一刻已经快步上前，一脚踏在莫利亚胸口，右手成爪虚握，凝聚的高温使得他右爪四周的空气都扭曲起来，“冲你这句话，我给你个痛快！”

威廉一爪抓在莫利亚心脏部位，轻易刺穿莫利亚的身体，指根都没入血肉之中，五道利剑一般的白色气柱则从威廉指尖涌现，从莫利亚后背透体而出依旧趋势不减，打在他身下的土地上，激的碎石飞溅。

莫利亚双眼陡然睁大，紧盯着威廉，仿佛是要在死前将威廉的模样牢牢印在脑海中一样，竟然回光返照一样急促的对威廉说了一句：“我在地狱等你！”

说完这句话，莫利亚嘴角扯了一下，像是要大笑，但做了一半，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眼皮已经不由自主的慢慢垂下，双目中迅速失去了神采。

“地狱又能差到哪里去？”威廉不屑的对莫利亚的尸体说道。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心有所感的回头，正好看到远处墓地方向，站着的一只浑身破破烂烂的僵尸，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和莫利亚。

威廉突然回头，似乎也吓到了僵尸，他猛地回过神来，反身往墓地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莫利亚大人被杀啦！莫利亚大人被杀啦！”

威廉看了僵尸一眼，微微皱眉，却没有制止对方，转身又顺着之前打开的缺口，跃回房间。

房间内满地碎尸，一般而言，大多数恶魔果实能力，都会随着能力者死亡，甚至紧紧是失去意识而失去效果，莫利亚的影影果实其实也差不多，影子主人，与被夺走的影子之间就像是有某种互相吸引的磁力，影子本身就始终存在重回原主人身边的念头，但却被能力者莫利亚控制住了，当莫利亚失去意识或死亡时，他就再难以控制住这些影子逃走。

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影子没有被塞入其他尸体之中。

影子是灵魂，而尸体是躯壳，当影子被塞入正常人体内时，因为正常人本身拥有自己的灵魂，会对另外进入体内的影子产生排斥，但是尸体却没有这个问题，缺少灵魂的躯壳本身就能完美的容纳影子，但同时，这也使得尸体成为困住影子的牢笼。

莫利亚确实死了，但被他用能力夺走，并被塞入尸体内困住的影子却没能离开，恰恰因为莫利亚死了，这些僵尸反而失去了束缚他们的主人。

麻烦的是，这些尸体不惧伤痛，并且受了对常人致命的伤势后，依旧可以生龙活虎的战斗，阿金和塞尔柯克只能将这些尸体拆成碎片，才让被束缚在这些具尸体中的影子，重新回归原主人身边。

星光号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威廉等人的身份，他们还被蛛丝捆着，战战兢兢的躲在房间角落。

莫利亚手下的三大怪人，隐形人阿布萨罗姆被威廉以雷霆之势杀了，幽灵公主佩罗娜直接被塞尔柯克击倒，天才外科医生霍古巴克因为毫无战斗力，从冲突一开始就撅着屁股抱头躲在角落里，努力想不引起威廉等人的注意力。

这自然是徒劳的。

屋内的战斗本已落幕，威廉回来时，霍古巴克听到动静，小眼睛从胳膊底下看了看，见只有他一个人，而且右手满是血迹，心里已经有了极为不妙的预感。

果然，威廉进屋后直奔他而来，用脚踢了踢他的身体道：“莫利亚死了，你如果对他足够忠诚，想要追随他的脚步，我可以好心帮你个忙，送你去和他见面。”

“别、别杀我，我只是个医生，不懂战斗，”霍古巴克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违心说道，“其实我和莫利亚并不熟。”

“他在撒谎，他不是普通的医生，他是霍古巴克，而且这岛上的僵尸都和他有关！”一名星光号的水手闻言，忍不住叫道。

他是和星光号船主人鲍西娅小姐，一同护送船医上岸的水手之一，在被抓之前，他们一帮人和霍古巴克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交流。

尽管霍古巴克当时说话真真假假，但当现在局势明朗后，只要当时在场的水手不笨，联系一路上的蛛丝马迹，都能联想到霍古巴克的身份，与这岛上的僵尸，以及莫利亚的关联。

“霍古巴克？那个天才外科医生？”威廉扬了扬眉毛。

“你也听过我的名字？”霍古巴克问道。

威廉发现了霍古巴克眼底隐藏的一丝得意，颇有兴趣的说道：“当初学航海术和海上急救知识的时候，在一些医学书籍上看到过你的名字。”

威廉说的是实话，在一心道场的日子，他不光学习了剑术，还看了许多对海上讨生活极为实用的书籍，航海术和医术是重中之重，他当时就在许多医学方面的书上看到过霍古巴克的名字，毕竟他是外科手术方面的名人和权威。

“你懂医术？”霍古巴克显得有些惊讶，但随后又有显得松了口气，带着些劫后余生的慌乱和语无伦次，对威廉说道，“既然你懂医学知识，那你一定了解我这颗脑袋有多宝贵，我不能死，不然这是整个医学界，不，整个世界的巨大损失！”

看着这样的霍古巴克，威廉对阿金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非常，阿金立刻就明白了威廉的意思，一把拽住霍古巴克的裤腰，将蜷缩的霍古巴克整个提至半空。

阿金冷冷的对霍古巴克说道：“你如果再废话，我倒不介意看看打爆你这颗脑袋，对整个世界究竟会造成多大的危害，红土大陆也会跟着爆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