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初试锋芒

艾若还是坐得远远的，端茶慢饮，好一会儿才渐渐吞吞的放下了杯子。

“看太太说的，且不说，朝庭法度，无官无子过四十方能纳妾；就算是正派的耕读人家，也没有说，没事在屋里放那些人的。倒是让人看不起，说二爷是酒色之徒。再说了，大伯才逝世，放人出去，也是一种态度不是。”艾若也没想着这事能瞒过贾母，如何应对，她在家里也都想得好好的，本来此时的朝庭律法里也规矩了，过了四十，独子无嗣的，方能纳妾。当然这也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但此时真的拿出来说，贾母还真不敢说她错了。再说，这机遇也真的好，代化可刚死，还在热孝之中，作为堂侄，此时把婢妾遣出，倒还能全一个孝道的名声，是有利而有害的。

果真，一句话，又把贾母拍岸上了。贾母再蠢也不会再提什么，敢再提，就是置国度律法，家孝与不顾，代善能真的把她休了，没得害人。一时老脸涨得通红，却又说不出任何话来。

赖嬷嬷悔了，她很了解贾母，回头艾若一走，贾母能骂死她，果真这回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弄不好，还得得到贾母对本人的信任。两面不是人啊！

艾若也不是坏人，若是此时见好就收，直接告退也就算了，不过她看赖嬷嬷那脸，心里倒是有些畅快，决计痛打落水狗。

“如今二爷备考，媳妇对府里的事，也分身乏术，总有些照顾不到的。就担心一同子坏心眼的主子，趁机做乱。果不其然。昨儿就有人来报，说前儿有人送老爷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中的砚台就那么摔了。本来老爷说，那东西虽不宝贵，却也是难得，说是要给二爷做礼物的。这不是让老爷伤心吗？”艾若悄然淡淡的笑道。

“这点事，二奶奶还来回我？”贾母冷笑一声，艾若管家之后。很少找本人，好吧，不是很少，而是根本就不经过本人，如今拿这点事出来说，显是意有所指了，她也不惧什么。不过是个砚台。摔就摔了，还值得拿来一说？

“一个砚台，还真不值什么，不过府里的规矩倒是该管管了。媳妇让人把摔东西的丫头拿了，问经过，竟说不出一个首尾出来。让她拿砚台的残角出来，居然也拿不出来。这怎样不让媳妇起疑？”

贾母不说话了，她也是从孙子媳妇做起的。她能不知道外头的猫腻，不过年轻时，她会管，如今她可是退居二线，要笼着这些人听本人的话，她要护着，不然，她就更边缘了。不然，老二能不经过本人，直接把本人赏的人拉出去配人？

“太太也别生气，媳妇也知道太太最最严峻，这些事自然容不得，二爷常教诲媳妇，管人上，要跟太太好好学学。万不可心慈手软，让主子踩在头上。昨儿就回了大嫂子，要一查到底，太太放心，不管是谁，东西是小，不可坏了府里的规矩是大。”艾若笑咪咪的看着贾母，等着她答复。

贾母又是一滞，这让她怎样答？清清嗓嗓，心里暗骂了艾若千万遍之后，渐渐的启齿。

“小丫头能知道什么？想是做了错事，心里惧怕，把东西扔了也是有的。”

“府里的规矩再大，真的有那不小心的，摔了，我们也是仁厚之家，难不成真的喊打喊杀不成？不管如何，总该有个交待。”艾若浅笑的看着贾母。

她其实本来不想拿这事出来说，她如今懒得管荣府的事，昧东西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过年宴客时，少了不少的碗碟。都说是摔了，可是也没有碗碟的残骸。那时，她也懒得清查，由于她是代理的，又不是本人的，何苦冤枉得罪人呢。不过如今的成绩是，本人被人当傻子了。而老爷子曾经说了，这套东西是要给贾政当礼物的，结果转头就摔了。真当她是假的！周瑞家的也查出，这几个人，都和赖嬷嬷家有点关系的。不然她也不会此时拿出来说！

贾母抿嘴不说话，盯着本人手里的那个茶杯，似乎要盯出个洞来。但艾若却也不说话，仿佛贾母不启齿，她就不走。

“你待如何？”

“哦，若是当初她直言坦率，这点事，还真不值得一提。不过做错在前，扯谎在后，倒是让媳妇费了些思量了。太太看如何处置呢？”艾若笑得更甜了。

“你大伯才逝世，不好伤了和气，撵出去就算了。”贾母咬咬牙。

艾若又笑了一声，果真是老狐狸，她很明白，本人想要闹大了，于是丢军保帅。

“为个砚台，把人撵出去，是不是太严峻了？不过，太太这么说了，媳妇就照办。跟太太说的，管家这事万不可马虎，媳妇会做了。”艾若渐渐吞吞的说话，直接偷换了概念。

贾母也是老狐狸了，马上神色都变了，却一工夫找不出话来补救。只无能瞪着眼，看着艾若愁容满面的分开。

“太太！”赖嬷嬷也神色发白，昨天的事，她还不知道，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是大事，真不值得说什么。可是如今看来，二奶奶显然不肯放过这事了，不管是谁，弄不好要惹一身臊的。

“蠢货！”贾母怒了。

“太太，若二奶奶趁机”

“那你说怎样办？”

“怎样着也不能让这事故大不是。”赖嬷嬷真的急得要冒汗了。

“传我的话，直接把人撵了。”贾母冷冷的说道。

赖嬷嬷点头，松了一口吻，总算太太还没太蠢。赶紧参加屋里，出门想赶在艾若之前，把这事处理掉。

不过艾若能是那个之前小白？一出来，就曾经吩咐，直接去抄了丫头的家和住处。特地把七大姑八大姨家一块抄了。于是当赖嬷嬷赶到时，抄家的人曾经派出去了。而赖嬷嬷刚说太太吩咐，把人撵出去。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一脸残忍看着赖嬷嬷。

结局其实一点也不难猜，小丫头咬出了赖大家的，他们想要谋个好差事，都是要送礼给赖大家的。然后当前每年都还会持续送一份厚礼给他们，以保住本人的差事

说这话，可是在议事厅里，各管事都在，一下子都白了脸，一齐看向了主位上的二奶奶。艾若逗着怀中的小贾瑗，好似没有听见，贾瑗不耐的想逃离老娘的魔掌，不过没能成功。

边上的赖嬷嬷心急如焚，此时她还真不知道怎样办了，她其实此时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上前说小丫头胡说人八道，到头来，只会让她愈加攀扯；可是不说话，又显得心虚。

一个小丫头家里能搜出什么，砚台很快找到，当然还有些其它的东西，特地也搜出不少金银。居然还有些过年赏的金银果子，艾若本人当家，就算贾府福利待遇再好，这些金银果子都是给府里孩子，还有交往亲戚孩子的压岁钱，怎样一个丫头家里就有。东西堆在桌上，艾若笑了，想想，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贾瑗茫然的看了艾若一眼，她叹什么气？

“把砚台送到前头给老爷。这丫头还有她娘老子，遣到庄子去吧。”

小丫头赶紧谢谢艾若，撵出去了，他们一家子一无一切，还得背一个偷窃、背主之名，到时想找活干都不能够。去庄子里，总有一口饭吃，有地方落脚，能不谢吗？老实的跟着人下去了，大厅里恢复了沉寂。

大家左右看着，都不知道二奶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太太说把人撵了，如今二奶奶却是高高抬起，如今却也低低放下，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刚刚小丫头说他们送礼给赖大家的，二奶奶难不成没听见？大家此时又惊又恐，但却又等待。

惊慌不用说了，小丫头能拿到什么，搜了这么些家，才搜了这么点东西来，真真的让人瞧不起。但马上想到，若是二奶奶派人搜了本人的家，他们能不惊慌吗？但是隐隐的，却也有等待。法不责众，府里不能够一次赶走这么多人，二奶奶只是代理管家，就算真的大奶奶死了，二奶奶还是代理，所以她也不会有大的动作，那么，她只会扬刀立威，弄个最大的下去，那么，赖大一家说不定就把差事给空出来了，他们不就有了时机。

于是都满心等待起来，此时艾若似乎不想再追下去了，让人怎样不着急。

不过这些人也都是人尖子，都深知，此时枪打出头鸟，等待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却一定不是最差的。

议事厅里一片死寂，谁也不敢说话。又不敢分开，艾若还没说散了呢！

贾瑗也不知道母亲想干嘛，再一次扒开了母亲的手，愤愤的对她做着怪脸。意思很明白，‘你干活去啊，玩我做什么？’

艾若大笑，都有点想弄个黑眼镜框子，再弄一个带翅膀的帽子给贾瑗戴上，会不会像阿拉蕾？一定很有意思！

“奶奶！”边上不祥悄然的叫了一声，边上的人还在等着呢，结果，这位玩起来了，不理边上的人了。

“奶奶，老爷那边传话，问砚台不是摔了吗，怎样又找回来了？”正这时，门外小厮拱手在外回话。

这会，大家终于明白了，二奶奶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