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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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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01-01  作者:席绢
第十章

那个灰发男人叫毕尔里,是玉碧的未婚夫。

“两天前潇湘客栈事变,燕楼里简直乱成一团,那些酝酿夺位已久的人确定楼主失

踪之后,立刻将水柔柔扶正为楼主,好多人被杀了呢!我们这些妾室们也很可怜,水柔

柔根本不会留我们活命,我们是有这个认知的。当下呀,大家各自逃命去!我这个人比

较有良心一些,吩咐我家毕尔里别忙着带我回瓦剌国,当初输给叶惊鸿,就说好在他手

下当差一年的……”玉碧叽哩瓜啦地说着这两天的变化,以及她之所以成为叶惊鸿侍妾

的原由。

原来,一年前叶惊鸿在鞑靼出任务时,遇到了瓦刺武术高手毕尔里,毕尔里亦是一

个武斗狂,自然主动对叶惊鸿下战帖。那是一场痛快淋漓的比斗,而叶惊鸿赢了,他的

战利品是女人——玉碧。这个自大的男人狂妄到拿他的爱人当赌注,没料到竟是输了!

叶惊鸿根本不缺女人,即使玉碧是一个大美女!但他仍是收下这个战利品,只为了

看毕尔里这个男人屈膝。

“爷儿这个人行事风格虽然很可议,但是他是个好家伙!他收下我,只为了让毕尔

里明白,就算胜券在握,也不该随便拿自己的女人当比武的赌注。我对这一点生气很久

了,但是毕尔里是个把自己当天的男人,就算爱我也听不下我的话呀!所以我决定跟爷

儿回来,即使爷儿把我还给了毕尔里。毕尔里用自己交换我的自由,一年的时间里任由

爷儿差这。这段时问呢,我就进燕楼吃香喝辣,顺便保护你了。”

没料到玉碧竟是因为这样而来到燕楼。裘蝶心中不无讶异。

此刻,他们在一处驿站落脚休息。男人们在外头打点与上药,孙达非租了一间房给

她们两个稍做休息打理。

“其他人呢?”玉碧有毕尔里保护,那其他人又是如何?裘蝶问着。

玉碧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她习惯向裘蝶要首饰,现下新得手的是一对镶玉耳环。她

觉得裘蝶很雅,身上佩带的饰物更是别致,总是忍不住也想拥有,或许,是暗自希望自

己可以成为她那样的美女吧?

“我是不知道她们跑哪去了。但我猜呀,那些人也是有奇特的因缘才进燕楼的,但

叶惊鸿才不会让我们知道呢!搞不好每一个都是幌子,用来隐藏你、保护你的呢……不

过,那个千纤一定是例外。她是为了冰魄寒蝉来的,楼主出事之后,她搜括了一些珠宝

跑啦,听说还是给抓住教训了一顿。”

是那样吗?原来……他已经过了对女性好奇的阶段了呀。这些女性的到来,不是因

为他的耽色,而都是别有用意的。

她记得的,在他们有过夫妻之实之后,他像是想印证什么似的,在女人堆里浪荡过

一阵子,甚至还把知名花魁给收进来,可惜那花魁进门没多久,便因为自身的无知而丧

命于啸风堂的机关之下。

玉碧又道:

“你有没有觉得那白夫人有点像你?气韵上的像。但是可惜她永远不会是你,所以

她的一番情意只得换到伤心啦。我猜她也是允诺了爷要保护你,但是她的私心其实是想

藉机得到爷的心。可怜啦!爷这种人,爱上他是很可怜的。”

裘蝶轻叹,习惯性的不回应,心思其实已经转到好远的地方去了……他……可好?

有没有遇到危险?能否在功力恢复之前成功躲过水柔柔的追杀?

“叩叩”两声,有人敲门,在玉碧扬声叫进之后,进来的是孙达非。

“可以起程了吗?”他问。

“可以了、可以了。我先出去!”玉碧率先出去,准备从未婚夫惜字如金的嘴里敲

出一句对她衣饰的赞美。

裘蝶也动了,将衣架上的白裘披风取下,披挂在手臂上,也往门口走去。

“小姐……”错身而过时,孙达非唤着。

她停住。两人比肩而立,她面向外,他对着内。背道,但身体的距离却很近,感受

得到彼此的气息与呼吸。

“不管如何,擎风庄,永远为你敞开。”他的心——亦然。

“谢谢。”她只能诚心道谢。能给他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跟着他,日子不会太好过。”纵使明白已经太迟,但仍不放弃努力,他不甘心呀!

如果没有那变故,她与他,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没有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他的真心,她明白。所以愿意对他有这样的

坦诚……毕竟这人,这个曾叫裘非的人,是她过去人生里仅剩的牵连呀!

孙达非紧紧闭上眼,压抑住眼底的苦涩与疼痛。过去的,就过去了,纵使他还活在

里头不愿醒,但一切早已不一样了。六年的时间,将她由娇贵天真的千金小姐转变为一

个江湖煞星的女人。回不去了,不一样了……

沧海桑田哪……不是他只手能力挽回些什么的!就算他再不甘心,就算他不愿醒

……一切,也只能是这样了。

他不是她的良人;她不是他的宿命!

“如果,你想离开他,请记得还有我。三十年、五十年,此诺永不变。”

她叹。以冷淡的声音道:“谢谢。”

启步往外走去,形态决绝笔挺,不让他看见她眼中曾经垂下泪水。

这种温情,她感动,但不容形于外。回报他的唯一方法,便是让他死心。

死心之后,全新的人生才能重新开始。

“叶惊鸿,纳命来!”吼声如雷,从草原四方响起。

这功夫叫“雷霆四方”,是无情刀肖违的独家绝招。

终是有人追上来了。邵离带着叶惊鸿往扬州方向奔驰,并不设想会成功躲过所有人。

一定会有人追来的,但至少比待在定远城里,接受成千上百人挑战好。追来的人马分布

零星,且武艺有强有弱,每场打斗完后或许还能休息一会儿,是比较合算的计量。

“是肖违。”邵离与叶惊鸿同时说着,声音自八里外发出。

他们都没与这个人交手过,顶多风闻此人武艺奇高,心胸狭窄且极其护短,只要他

那不成材的小弟肖仁在外头比武输了,他必然不顾自身已有的赫赫声名,就是要讨回

“公道”,即使对方可能只是个初入江湖的无名小卒,也是不给活路走的。

“他是谁?”湛蓝从怀中拿出药瓶,每人分一颗药道:“这是聚神丹,用以防止被

这种魔音穿脑袭击的。”

邵离一口吞下,回答她的好奇:

“他是一个来替胞弟报仇的人。”前些日子肖仁在梨花院夺宝不成反丧命的消息,

已经传遍江湖。这人会来,一点也不奇怪。

“邵离,你别管,肖违是我打算一会的对手。”叶惊鸿站起身,走向草原中央静候。

这里是一处广阔的草原,临着一片湖泊。于是他们决定在此休息,若有敌手追来,

这里也不失为上好的比斗场。

“蓝?”邵离问着湛蓝,想了解叶惊鸿的身体状况。

“虽然有点勉强,可是没大碍的。后果顶多是再多等几日,他的功力才会完全恢复

正常。”她搔搔头。补充道:“我给他吃了许多很好的药,不知道帮助能有多大,等会

儿观察看看。”

叶惊鸿回头看了湛蓝一眼,难得地笑了。“你名叫什么?”

可见之前根本没记住她的名字,直到现在才有一点点看得起她。

“湛蓝啦!”她一点也不感荣幸地回他。突然,嘴儿大张,就要叫出来——

“咻”!一道迅影飞至,笔直冲向叶惊鸿,利刀霍霍,目标是叶惊鸿的头颅,连打

声招呼也没有!

“铿”!金属交击声轰然而起,叶惊鸿偏头闪过的同时,腰侧长剑也已抽了出来,

一招便往肖违握刀的手刺去!要不是肖违反应快速,以刀背抵开,那么他的整只手掌便

会不见,绝不是仅仅被削掉一根尾指而已!

可惜肖违对此并不庆幸,他暴跳如雷!“好你个歹毒的叶惊鸿!居然佯装武功全失,

欺骗全江湖!”

叶惊鸿根本不看他,只是低头看着剑,平稳的呼吸里察觉不出一丝喘。似乎……还

可以更快、更强……体内凝聚而起的气,比他想像的更充沛。

依然是不打招呼,肖违使出绝招,发出狂吼,并趁这足伤人内息的吼声爆出时,冲

向叶惊鸿又是一阵狠戾刀法,招招直攻人要害!刀剑织成的银光很快吞没两人,武功差

一些的人,根本看不清打斗状况,只觉得眼花——这是湛蓝的困扰。

“大哥……”她懊恼地叫。

不过邵离的眼光突然从打斗的两人身上移开,凝眉看向西方。有人来了,从定远的

方向追来了。为数不少。

“谁来了?”湛蓝虽然看不到,但感觉得出大哥的戒备。

“哇!”当肖违被打飞的同时,西方扬超的漫天尘烟也奔近了。昏死过去的肖违如

破布般跌落在马蹄前方——在水柔柔面前。

但没有人多看那具失败而奄奄一息的躯体一眼,所有燕楼人的眼光只放在打败肖违

的人身上,惊恐地认知到一件可怕的事实——叶惊鸿,已经恢复功力了!又是一名货真

价实的江湖煞星了!

只有水柔柔没看向叶惊鸿,她看的,是邵离。

但邵离看的,是身边的湛蓝——因为湛蓝突然抱紧他手臂,一副占有的模样。

更多的人来了,那些想夺得冰魄寒蝉的人也到了!虽然有许多的人因为追查方向错

误,有的往凤阳去了,有的南下应天,更也有西去开封的……分散的结果,致使出现在

这里的夺宝者,大概只剩三成人数。但也够瞧了,算算肯定有一百人以上。

气氛,肃杀而沉默。满场的人,却无一丝声响——

“哼。”叶惊鸿在一片寂静里率先冷笑出声。

“叶惊鸿,你这个江湖煞星在笑些什么?”有人忍不住叫嚣出声。甚至倚老卖老地

以江湖耆宿的口吻代表所有人发言:“别说我等以多欺寡,冰魄寒蝉乃江湖至宝,有德

者得之!数月前你卑鄙地自富西城夺走冰魄寒蝉,今日我等前来向你讨个公道。你别当

江湖人全怕了你,多行不义,总会有人出来行侠仗义,这才是江湖的——你做什么?!

”骇然尖叫,破坏了原本低沉严肃而权威的身段。

不只是他尖叫,所有人都尖叫出声——“不要!”

一只羊脂白玉晃荡着,白玉上头穿了根红丝绳,红丝绳危颤颤地勾在一根屈起的指

头上。而白玉的下方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在所有人的惊声尖叫之下,白玉被恶意

地抛掷而去,目标正是湖泊中央——

“不要呀!”惨叫!除了惨叫,群雄无计可施!

“咚——”白玉落水的那一瞬间,数十道迅影飞扑过去,不顾一切地抢救着,忽然

“哗啦”的水声阵阵,随着一记水烟炮的爆破声起,湖中央的人被炸得七歪八倒,全成

了落汤鸡,狼狈地在水里挣扎着。

这时,只有一蒙面人全身而退,张狂大笑——

“哈哈哈,冰魄寒蝉是我的啦!”那蒙面人非常机伶,飞窜上一匹快马的同时,还

向后方洒了一大把迷烟炮。一时之间,方圆三里伸手不见五指。

等众人又重见光明时,那夺宝者已经远扬!但是有一大半不死心的人已经追上去了,

纵使知道追着的机会渺茫,但是谁会甘心宝物就这样被叼走呢?在他们已经辛苦这么久

之后?!门都没有!

“是谁?!”一些还没追过去的人怒吼着,吩咐子弟兵道:“快去查查江湖上谁是

擅制火药的人!这是重要的线索!”

“是龙帮!武昌龙帮的龙十七擅制各式火药!一定与龙帮脱不了关系!”有人突然

大叫,叫完也立刻起程,不想落人之后。

而他这么一叫,果然使众人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龙帮里有制火药的高手,刚才

那两种火药罕见到简直像是有刻名字似的,一被使用就知道必然出自龙家!如果这样仍

叫做“证据不足”,那么地上的火炮灰屑纸片上印的那个“龙”宇,便是不容抵赖的铁

证了。

目标确定,立刻南下武昌,叱!

所有寻宝者都走了,连说个威风的场面话来退场也不肯。时间宝贵,哪还记得有个

江湖煞星要诛灭?更别说这个江湖煞星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多危险呀!

燕楼的家务事,留给燕楼自己解决啦!

他们一点也没空……呃,不!是一点也不想多事!

邵离的头有点疼。所以他伸手揉着太阳穴。

“嘻!”湛蓝在笑,为这荒谬的结果而笑。

“蓝。”邵离没有心情陪她笑,也不想看她笑。

“大哥,这下你轻松啦,那冰魄寒蝉没你的事啦。”

“抢走那东西的人是龙家人。我不能不理。”事情才多着呢,他想。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我们也去呀。走嘛!”她摇着他手臂,缠磨着撒娇,不

想让他的眼光移到别的地方去,只想让他看她,只看她就好了。

邵离不明白湛蓝怎会突然这么爱黏人,但眼下这情况,不是说想走就能走的,虽然

他从不介入、也厌恶介入别人的帮内事,但他对叶惊鸿有道义上的责任,在他功力未恢

复前,势必要破例沾上这样的……

“邵离,你走吧。这是我燕楼的事。”叶惊鸿缓缓开口。

“叶楼主——”

“你的顾虑如今已不存在了。”叶惊鸿偏头对他一笑,聚气于掌,往地上一挥,“

碰”地一声,地上出现好大一条缝隙。那是丰沛的内力所切击出来的。向邵离证明他的

身体全然无碍。

“蓝?”邵离不太确定叶惊鸿说的是下是事实。

湛蓝想了一下:“那些药令他现在的内力比平常更强三成,这一场比试不必担心。

可是这样勉强下去的话,以后恐怕得花更多时间调理身体哦,至少要三年。”她掏出一

瓶药走到他面前道:“这给你,对功力的恢复助益很大。”

“你要什么?”叶惊鸿问。

“交换你取消跟我大哥的比武之约。我大哥从来就不想跟你比武,你不要藉着我下

你毒的机会逼他啦。”湛蓝当然是有交换条件的。

叶惊鸿扬眉,不是很想要的样子。

“我想跟他打,胜过想得到这药。”

“你真有这个心,永远不怕找不到机会,但是不要用这个理由,我跟你的恩怨,我

自己解决。”她最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啦,他会接受的。

“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当然会呀,你现在看得起我啦,就会愿意跟我交易。”湛蓝点头、

叶惊鸿笑了,不得不说这天真的丫头颇为聪明,有意思。没说什么,他接过药瓶,

便算是交易完成。

“快走吧!邵离在,太过影响水柔柔,我不要他在。”

“我也不要!”湛蓝点头,转身跑回邵离身边,“大哥,我们走吧!你对叶楼主已

经没有责任了,短时间之内他也同意不找你打架啦!”

邵离原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但……终究是没说,只对叶惊鸿拱手为礼,当作道别,

然后转身而去。

不是不知道有一双幽怨的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的,但是他不想、也不愿对上。他只

看着湛蓝,由着她拉他走向系马的树干,上马,然后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无情,有时才是慈悲。

现场,只剩下燕楼人。被推翻的前楼主独据一方;新任楼主与十四名死卫立于另一

方。对峙的姿态,肃杀的气息,沉默无限延长——

黄昏了,天空还飘起了微微的丝雨,让整片草原的景象显得更加萧瑟。

“你不错。”首先出声的,仍然是叶惊鸿。

水柔柔深吸一口气,力持平稳道:

“就算来不及赶在你功力恢复前消灭你,今日,我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我不

能让你毁了燕楼。”

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叶惊鸿接着说道:

“你证明了你的本事。没教我失望。”

“你没权利对我说着失望或希望这种话!”水柔柔冷道。

“我有。我们出自同一个师门,而师门里只剩你我,我这个师兄毕竟是比你辈分大

一些。”

师兄?!她怒极而笑:“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妹?真是不可思议!”

“一点也不。今天,我才承认你是我师妹。”叶惊鸿含笑点头,继续说着:“当我

们七个师兄弟为了活命自相残杀时,你因为是师父的女儿而例外;当我得杀掉所有人才

能登上楼主之位时,你什么也不必做,就已是个副楼主;当我全力壮大燕楼势力时,你

这副座大多时候都率人追在邵离身后跑,没丝毫贡献。这样的你,凭什么当我师妹?”

她一震!直到今天、到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叶惊鸿会跟她过不去,要将她逼到

死角,逼到不得不反扑。原来……他要逼她证明自己有当副座的资格!要她也跟所有师

兄们一样,不管智取,还是力敌,都要想办法保护自己活下来,然后做掉所有挡她路的

人!这是同一个师门的人必须经历过的试炼!没人能例外!

呵!怎么给忘了?如果父亲是这样死掉的,她怎会没想到叶惊鸿也不会放她例外

呢?她怎会没想到呢?太失算了!

“好了,智谋上,你不错。现在,比武吧!”叶惊鸿说着。

比武!她不可能会赢的!如果她能赢,就不会等到这时候才反扑了!她父亲都不是

他的对手,她又怎么可能……

“你们可以全上。”叶惊鸿一点也不在乎。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这战役变成是他与她的师门之战,她又怎么会允许这种事?

她也有她的尊严!

“不必了!”她拒绝。就算不是他的对手,她也要独自应战。

“很好,你成材了。师妹。”

“你的称赞我承受不起,师兄。”语翠,她拔剑出招——

或许结局永不会改变,但她不会毫无抵抗地引颈就戮!

“铿”!

一记飞镖精准地打偏了剑尖,原本刺向水柔柔喉咙的利剑转而刺进她左肩!她咬牙

吞下痛哼声。

叶惊鸿住手,长剑仍指着跌坐在地上的水柔柔。他赢了,若不是飞镖打扰,战役便

已正式结束!

“你答应我不杀她的!”心急的吼声呼啸而来,因为是没命地赶来,所以喘得很厉

害,差点没把满身肥肉也给喘出来。

来人是钱继言!除了叶惊鸿一点也不意外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是诧异而不敢置信

的!他来得飞快,轻功高绝。

钱继言有武功!而且还是高深的武功!不然不可能一镖便打偏了叶惊鸿的剑!从来

没有人能对叶惊鸿袭击成功,没有人!而钱继言居然办到了!

别人不敢置信,其实连钱继言也非常诧异自己武功几时好成这样了……

“你来了。”叶惊鸿收剑,身形微顿了下,无人察觉。

“叶老大你——”钱继言全身肥肉直抖,不知道是怕,还是生气。

“她虽输了武艺,但头脑还不错,够资格当燕楼新主。我放过她。”叶惊鸿转身而

走,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叫你放过她?当初我跟你合作就是以不能杀她为条件的呀!”钱继言蹦蹦跳,

对他背影抗议着。

“那么久的事,谁记得?”叶惊鸿背对着所有人,所以没人看到他的嘴角正流出血

丝,脸色煞白得吓人。

太勉强了,所以当奔腾的内力溃散后,五脏六腑便开始冲撞剧疼起来。

“喂喂,叶老大,你这个人现在这样说就不对了,这六七年来,我当你的金主、替

你掩护、帮你做尽各种难以启齿的事,你……”

“接下来,你就当水柔柔的金主吧,为她做尽所有难以启齿的事。也许你多年的暗

恋就能所愿得偿。”上马,奔驰而去,加速又加速。离开,为了与她更近。他要快,要

更快——

钱继言哇哇大叫:

“你你你——居然把我的秘密就这样讲出来了!你你你……”

快马已经奔驰得太远,他再也听不清钱继言在吼些什么气急败坏。

痛!非常痛!他的脸色死白,血不断自嘴角滴落,雨丝转为大雨,天色已经墨透,

但一切都阻止不了他,阻止不了他向他的美丽白蝶儿奔去。

他的囚蝶——裘蝶。

“前面就是凤阳城门了,好热闹的样子呀!”

凌晨起来赶路,抵达凤阳城时刚好是清晨城门开启时,玉碧将马车的帘子打开一条

缝,伸着懒腰说着。

裘蝶上马车之后就没再睡过了,她一直看着后头,像是在等什么,盼什么。

“要吃些东西吗?我瞧那城门口卖豆腐脑儿的很不错的样子,吃些好吧?”玉碧问

着裘蝶。

“下了。”她将毛裘披风披上,掀着马车侧边小窗,一迳往后看。

“蝶夫人,你看二十五遍啦!究竟是在看些什么呀?”

裘蝶怔怔地回望她一眼,轻道:“我也……不晓得。”是呀,她是在看些什么、等

些什么呢?

她只是没来由地期待,只是没来由地心慌,不知道为了什么。

“咦,后头好像有人快马过来,赶着进城呀?”玉碧抬头看过去,讶声道。

她立刻探头看向窗外,心口同时也跳得好急——

啪啦!啪啦!两匹快马上承载的是官差打扮的人,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越过他们马

车,进城去了。是官差,不是……别人。

马车停下,玉碧率先跳下马车:“好啦,得等上一些时候,我们还是先吃些热的吧!

”她掀开门帘要扶裘蝶下车。

袠蝶才走下来,后头又传来阵阵马蹄声,很快地奔近。她很快又偏头看将过去——

尘烟漫天,越过她们身边时,也留下一片。

“哎呀!呸呸呸!太过份了,也不会跑旁边一些,这些沙尘把我们的新衣服都弄灰

啦!气死人!”玉碧破口大骂。

孙达非下马过来问道:

“还好吧?”

裘蝶咳了两声,点头:

“没事的。”

孙达非道:“你们这边待着,我去买热食给大伙填填胃。”说罢,往前面人群汇集

的地方走去。

哒啦哒啦哒啦哒啦——

“不要吧!又有赶着进城的快马啦?干啥跑得这般死命?赶投胎呀?”玉碧哀叫,

就要扶着裘蝶退到马车后方,以防被乱蹄踢着。

裘蝶心里纵使不抱希望,但还是忍不住想看过去,才想转头——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双脚已离地,纤细的柳腰被如铁般的手臂牢牢圈住!

“呀!”尖叫的是玉碧。她被这太迅速的变故惊吓到了!只能尖叫。

远处的孙达非与毕尔里算是反应神速了,但当他们飞过来时,裘蝶已被掳远了,远

到只能看到那劫人者的背影一眼,然后便消失无踪了。

那人,是叶惊鸿。

这便是他们不再追去的原因。

叶惊鸿来带走他的裘蝶了。

飞奔的快马在跑了数十里之后,终于慢了下来。不再那么疾速,乘坐在上的人,终

于能说说话。

她看着他,小手抓着丝绢儿,拭着他嘴角已干涸的血迹。他的脸色苍白,但眼神灼

灼,看得出意志力与精神力之强,毫不受身体的疲惫病痛所影响。

他,总是太常一身狼狈地回到她身边呀!

“看什么?”他问。下巴贴紧她柔嫩光洁的雪额,将她抱得好牢。

她摇头,没答话。持续擦拭着他的嘴角、他的面孔。

“不问我带你去哪里吗?”他又问。

“去哪里,有差别吗?”都是在他身边呀,不是吗?

他扬眉,眼里闪过一丝诡谲。

“没差吗?你也太无所求了吧!”有差的,他要带她去的地方,绝对是有差的。因

为那个地方叫“天慈寺”,一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地方。

“我有所求的。”她定定看着他。

“哦?你求什么?”他要笑不笑的。

她轻道:“我求——你每一次都能活着回到我身边,我求——你的信任。”这两样,

简直是奢侈的梦想。极之艰难的。

勒住缰绳,行进中的骏马很快停住。马蹄声不再扰人,四周一片宁静。

他捧住她面容对视着,浅淡颜色的瞳眸里映出了她,也只映出她。

“我信任你。只信任你一人。也允诺你我的性命。”只要她愿意求,他就愿意给。

只给她。

她双颊泛红,眼眶灼热,不知道该怎样抑制自己,才能教眼泪别流下来。当他这样

看着她,她终于开始觉得——活下来真好,没在六年前那场浩劫里死去,真好。

“那……你呢?我能给你什么?”她身上有什么,是他要的呢?什么是他珍视,而

她也给得起的呢?

他笑了,罕见的不带任何讽意,稀奇的一片温柔,让她浑身无可遏抑地颤抖起来,

不知是惊是喜,还是羞……

“裘蝶。”他说着。

“什、什么?”

“我要裘蝶。”继续说着。

“我?”她怔愣。他是在唤她,还是在索讨她?

“让我囚蝶。”用力抱住她,霸气地说着。

啊……这人,这人呀……连感情这样的事,居然也是强取豪夺的。

“……好。”她终于答。在他愈搂愈紧的臂力催促下,允了。

就让他囚蝶,让她这只蝶儿从此被牢牢占领,密密守护——

以爱,以信任。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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