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妥协

做这行的基本都是看人开价的，要是一般的普通人，低收入者需要处理这样的业务，古徵收到这样的案子通常都是免费处理的，只有那些有财有势的家伙遇到麻烦的时候，才会狠狠开价，像林大发这种有着几座矿场的，那价格就更高了。

在之前，墨随风对照林大发的身份，开出了两千五百万的天价，让他的徒弟谢海峰亲自出马，而林大发为了安全，想得到最好的狩妖人，主动翻倍，以五千万的天价，让墨随风再加一名高手，于是古徵也被墨随风哄了过来。古徵也是知道自己和谢海峰这一次任务的价钱的，就算墨家财大气粗，面对着这么一笔钱，也不会当只是一件小财。

古徵耸了耸肩膀，这里人多，有着方圆和惜辣两人，他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于是示意谢海峰在厅里守着，让林大发随他走到后面的一个小厅里。林大发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东西不需要太多人知道，他已经觉得，进入晚上的事情，已经有太多人知道了，方圆可以不算是外人，但是这个惜辣是刚刚认识的，家丑的东西，自然不能让她知道。

小厅布置的也不错，古徵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无奈地说道：“林总，钱虽然好用，但是不是什么问题都能够用钱来解决的。开棺检查里面的情况，是最好的判别方法。”古徵深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之前用来检测过的测妖仪，递过去给林大发，然后说道：“林总，这个玩意，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能够测定生物磁场强弱的一种仪表，这里从0到10，一共10个分格，生物磁场越高，就代表着力量越强大的东西。人的磁场强度，大概在一到三左右，像我们这样的职业狩妖人，大概在四五之间。鬼魂的是标准的五，僵尸一般在六七之间，而超越七以上的，这些已经是一般狩妖人无法处理的，但是我还要告诉你的是，这里检测出来的数据，已经达到十以上了，这东西，我是否能够应付得了，也是未知之数。”古徵的语气很是严峻。

林大发见古徵把他领来这个小厅里，就知道没好事发生了。听完了古徵的话，他如坠冰窟。他可是看过古徵的简历的，知道古徵是这个行业里面，顶级高手之一，来历更加神秘；虽然年龄看上去不那么可信，但是人家的实力就摆在眼前，他是有目可睹的。古徵这一番话却让他清楚地认识到，古徵也没有信信心去应对这一切，要是古徵撒手不管这事情了，那他就有得头疼。但是想到要打开那具棺材，林大发心里就坚决地否定了这个想法。

见林大发沉默不语，古徵继续说道：“林总，不是我要为难你，但是你不觉得整件事情非常诡异吗？”

林大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仿佛没有听到古徵在说什么似的。古徵又继续说道：“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你父亲忽然出现，他的陪葬品出现在古董店铺里，而一个僵尸袭击了购买了陪葬品的人，这个僵尸又与你父亲类似，而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僵尸袭击人的时候，你父亲又有不在场的证据，你这死而复活的父亲，大有问题啊！难道你就不想开棺验证一下，里面还剩下什么，或者尸体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林大发抬头看了看古徵，喉咙“咕噜咕噜”地响了一下，仿佛想说什么，但是却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古徵见自己的游说已经有点效果，于是又说道：“不管是僵尸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我们必须要证明一样东西，那就是在我们头顶的哪那一个，到底是不是你父亲，如果是，我们必须要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这一切，都需察看了你父亲的尸体之后，才能够判断出结果来，到时候我们才能够拟定出一个应付方案来，敌人多强大并不可怕，可怕的，如果我们连敌人是什么，不知道敌人的弱点是什么，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因为在这样诡异的敌人面前，我们根本就无从对付啊！”

古徵说这这么一堆话，自己都感觉到唇焦口燥了起来。可是林大发却像变哑巴似的，话也不说，动都不动一下，但是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内心仿佛是在苦苦挣扎着什么。古徵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是个傻子，林大发如此犹豫，心里肯定有着什么秘辛，估计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古徵相信这林父的墓地有着什么怪异是正确的。如果那墓地不怪异，那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林大发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按道理，他首先想到的也应该去检老父的墓地里发生了什么事才对的，但是他却没有理会这个，而且，死去的老父回来，他竟然胆住同一个屋子里，其中没有什么秘密的话，古徵打死也不信。古徵清楚林大发这个人，胆子虽然不算小，但是也绝对不会大到这个地步。他之所以能够忍受恐惧这么久，肯定有着一些可以让他连恐惧都可以暂时忘却的秘密在其中了。

古徵不想窥探他人的秘密，但是这些东西，他必须要知道，作为一个狩妖人，除了挣钱之外，他还有着一个狩妖人都必须遵循的天道伦常，自觉维护人间黑白秩序。古徵的经验和本能告诉自己，或许林老爷子的墓地或者死因，都很耐人寻味。活或者除了这些之外，还可能隐藏着更多的秘密。这些，都得等林大发开口之后，才能够证实了。

林大发一声不吭，但是手里一直不放的酒瓶却慢慢地变空了。这个夜晚，对于古徵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一点，还好紧邻着小厅的厨房里，有着黑咖啡，古徵也不客气，自己就泡了一杯黑浓的咖啡，一边喝着提神，一边等林大发开口说话。此刻的他，犹如一个审问犯人的法官似的，神态虽然看上去比较悠闲，但是却能够显示出他的底线，他需要知道一个答案。

而林大发也非常配合地充当着一个拒不配合的犯罪嫌疑人，只是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思想斗争非常激烈，他的脸面上不时还会青筋暴露，显然是内心深处的思想斗争激烈的缘故。

古徵看到这个表情，就明白，林大发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和古徵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