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过年（二）

大年初一沈沫醒来的时候，正好是被楼下的炮竹给吵醒的。沈沫看着房间里就剩下自己，再看看这是房间不是自己的，想起来是在奶奶家。

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下楼清醒了，想起来大年初一，自己和父母在爷爷家。

在后院厨房洗脸的时候，听到堂屋里有人说话声音。听声音是小姑姑一家。正和沈爸说着家里的大棚。

“小姑，小姑夫新年好啊”沈沫收拾好就走出去了。

小姑沈丽现在才三十岁多一点，很年轻，穿着一件大红色羽绒服，小姑夫王建国是一个初中老师，看上去很文雅。

“起来了，我们小沫现在越长越漂亮了啊“沈丽笑得很爽朗的说，拉着沈沫的量。

“二嫂，你家的沈沫都吃什么了，这皮肤白嫩的这么好”沈丽看着沈妈问道。

“那像我们家小玥黄皮寡瘦的，不知到的还以为我和建国是后爸后妈不给她吃的呢”沈丽有些吃味的看着许舒云说起自己女儿。

“哪里，她就是那样，什么肉也不怎么吃，就是白的不像话”沈妈也担心女儿的脸色。

其实沈沫这半年以来都不怎么出门的，平时有太阳就不出去晒，皮肤比以前好多了。

小表妹王玥，沈沫十一的时候也见过的，只是才八九岁的小女孩，经常在院子里玩，就晒的比较黑。而且小表妹好像是从小就贫血，又吃饭挑食，所以看着比同龄的孩子气色没那么好。

“我们家那个，你看这会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沈丽就一个女儿，平时看的很心疼。小姑父是个中学教师，在镇中学教数学，家里小姑要上班，对小表妹的饮食就没那么注意的，也没怎么管，就让王玥从小变得比较野。

“小孩子过年嘛，跟小骏一起出去玩了”沈奶奶在一边搭腔，这个小女儿是沈奶奶的心头肉，连带小外甥女也是心头肉。

小姑夫的工作很体面，所以即使有些重男轻女的沈奶奶也是很喜欢外甥女王玥的。

“妈，我饿了”沈沫昨晚没吃什么东西。

“等一会，就煮饺子，大家一起吃点，中午饭还晚”沈妈忙说，拿起几颗糖给沈沫。

沈沫只好点头，大伯一家应该是赶回去给大妈的娘家拜年去了。中午还要等大伯一家回来吃饭。

“小沫跳级了？”王建国笑着问道。“这一辈的小孩子，我看就数小沫聪明，今年才十一岁不到吧”

“哪的话，小孩子可夸不得，这孩子现在都虚岁十一岁了”沈妈打断话说。

“二嫂，我看你们小沫可比我们小玥强多了，那丫头三天两头的念书还要我和他爸爸送去学校，不然就不去”沈丽笑着说。“不过还好就是今年期末考试这孩子还拿回一张奖状了”说着满脸的骄傲。

“恩，妹夫是教师，孩子肯定也聪明的，小玥以后肯定是上大学的，我家这个以后能不能上大学还不知道呢”许舒云淡淡的说道，这家长在一起就是比孩子学习的。既是亲人也差不多这样。

沈沫眼观鼻鼻观心的，沈沫话也不说，想着一会吃晚饭，再去眯一会，昨晚一直都有炮竹声，没睡好。

“你去把小骏和小玥找回来”沈奶奶指着沈沫说，就拉着沈妈去煮饺子了。

沈沫不吭声的，就走了出去了。

沈沫找到小表妹和表哥沈骏两人正在沈梅家放炮竹玩，每年大年初一，二伯家都在沈爷爷家的。

所以今天沈梅他们也没有去外婆家拜年。

“你昨晚睡那么早？”沈梅看着沈沫就抱怨道。她们昨晚一群孩子半夜没睡，找沈沫玩的时候，发现沈沫已经睡觉了。

“我困了，熬不住啊”沈沫笑着说“二伯他们在家吧”

“在的，我妈他们一会就去大爷家的”沈梅忙说到。“这会我家有人来拜年的”

“哦，我奶奶让我过来叫我小哥他们回去”沈沫笑着说“你一会记得过来找我啊”

“恩好的”沈梅点头。

沈沫叫王玥和沈骏两人。这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能玩到一块去，照说沈骏比沈沫还大半岁，但是也许因为他人好，不管大他的还是比他小几岁的小孩子，无论男女都跟他玩的来。

“奶奶叫我喊你们回去吃水饺中午饭比较晚”沈沫牵着王玥对这沈骏说“大姐呢？”

“我姐跟我爸妈去我外婆家了，都不带我去”沈骏嘟着嘴说。

“明明是你早上睡晚了”王玥人小胆子大，看着堂哥说。“三姐，早上我们来的时候，在村口碰到大舅妈他们，说是小哥还在睡觉，怎么喊都不起来的”王玥虽然年纪小，但是口齿清楚，跟小姑夫很像。

“对，谁让你睡懒觉啊”沈沫也笑着说。

“到底是谁睡懒觉啊”沈骏看着沈沫说“你昨晚不守夜，早上比我起床还晚吧”沈骏得意的说

“我起来晚是晚，但是我又没事，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啊”沈沫也不理沈骏的脸色，“谁让某人，自己不起床，还怪别人不叫他”

“懒得和你们两个女的说了”沈骏气呼呼的往家跑去。

“姐，不理小哥，我们也回去”王玥很喜欢沈沫拉着沈沫也抬着头，往回跑。

吃水饺的时候，沈骏和王玥两人又因为水饺谁吃的多吵了起来，最后还是沈沫说吃多了中午好吃的吃不下怎么办，王玥才作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王玥有时候喜欢和沈骏对着来，但是最后和沈骏两个又趴在一起叽叽咕咕的。

沈沫想起以前自己小时候好像也是和小哥沈骏这样，见面小炒一下，过一会就好了。现在只是因为心里年龄问题，所以有时候才会没那么孩子气。

看着小哥沈骏这么个老好人的形象，沈沫怎么也想不出来，小哥最后怎么会变成那样的游手好闲的相。

很明显的现在看来沈骏就是一老实敦厚好孩子啊，沈沫无解，只能归根于大妈的那种刻薄的教育方式，估计时间长了，被沾染成那样的了。

中午等到大伯大妈从大妈娘家回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沈妈一个人在厨房烧菜，本来小姑要帮忙的，毕竟过年回来，出嫁的女儿最好不要进厨房的。所以小姑就和二伯母，两个妇女在一起聊天。

小姑是在镇上一家百货店里买东西的，平时对于吃穿都比较关注，二伯母罗玉清，又是一个很讲究的妇女，虽然在农村里，但是那个穿着可不是差的。

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说起吃穿一茬接一茬的。

沈沫坐在一边看沈爸小姑夫他们打牌，听着蛮有味的，顺便给沈爸当军师，还好父女两人联手出马，还小赢了点。

吃完中午饭后，家里陆续又来些给沈奶奶沈爷爷拜年的，沈沫喊表叔表舅爷的，是沈奶奶娘家的人。

沈沫他们几个孩子就直接跑去沈梅家里玩了，看电视，打牌，沈沫玩了一会就睡觉了。

就这样，大年初一，直到在沈奶奶家吃完晚饭，沈妈沈爸才带着沈沫一起回家了。

沈妈做了两天的饭，已经累的手软了，下午可是三桌子的饭菜，大妈就陪着客人玩牌，什么都丢给了沈妈。

沈妈的为人用沈沫的观念就是圣母级别的，什么都是能抗住就抗住的，不怎计较。

晚上回去，看着老妈这么累，沈爸有主动烧水，给沈妈泡脚。

明天一天，所有的人都会倒沈沫家来拜年的，这是习惯了，初一在老家，初二就在沈沫家，初三都去小姑家。

沈沫看着沈妈泡完脚，又去厨房，忙活准备明天的菜。沈沫想帮忙又没办法，只好坐在一边看电视。

沈爸也送沈沫和沈妈回来后，又赶回去了菜棚里，过年大家都要回家，家里的菜棚里只有几个老人看着，沈爸过意不去，今晚去换班。

沈沫提议以后买几条好的狗放在菜棚大门口边上这自从冬天一来，去沈沫家菜棚里取经的人不少，每次防不慎防的。

最后沈爸答应开年了就找人买几条狼狗放在菜棚里，省的那些眼红的恶人来使坏。

第二天沈爸在亲戚来之前就从菜园子赶回来了，还带着一些新鲜的蔬菜，沈妈一大早就开始做小汤圆，就是酒酿圆子沈沫很喜欢的。

这一天沈沫家是很热闹的，家里挤满了人，小姑一家，二伯一家，大伯一家，还有两个老人。

沈沫完全扮演好一个小主人的样子，照顾那些人，端茶到水，摆碗筷，上菜。

一直到晚上，客人全走了沈沫跟沈妈都累的走不动了，沈爸很心疼女儿和老婆，直接进厨房收拾剩菜剩饭了。

大年初三，沈沫一家去小姑家吃过中午饭，就转道去沈沫外婆家，许家镇，给外婆拜年。

沈沫很喜欢外婆，小时候最心疼沈沫的就是沈沫的外婆了。每次什么好吃的都给沈沫留着的。

沈妈在沈沫的提议下给外婆做了一套唐装过年穿的。沈沫的外婆是一个很坚强的女性。

当年特殊时期的时候，外公因为是个知识分子祖上有些成分被揪出来被批斗的下放到农场里面，外婆带着三个孩子一直坚强的生活下去，好一次有人让她和外公许文忠划清界限，外婆就吐唾沫到那人脸上，然后一家子挤在茅草房里，拉扯三个孩子，一直到特殊时期结束。

外公后来也是因为当年被整的太厉害，身体也不怎么好，后来虽然在镇上一个学校教书，但是家里很多都是靠沈沫外婆。里里外外。

不过沈沫也不怎么清楚，因为她也是听沈妈偶尔说起，毕竟那时候沈妈年纪还小，也记不清楚了。

沈沫也只知道自己外公家祖上算是书香门第，只是后来破败了。外公许文忠因为当年被迫害的事，一辈子心里抑郁，家里也从来没有长辈提起那些事情。

现在沈沫重生回来，偶尔放假跟着沈妈回去看外婆外公，就是感觉他们是两个很慈祥的老头老太太。

沈沫的外公有一种文人的那种温润，虽然已经胡子百花了，但是沈沫会下棋都是他教的，这半年以来，沈沫每次去外婆家，都会被外公拉着进小阁楼里下棋。

去了外婆家，自然是最开心的事情。舅妈王晴，舅舅许舒致，小姨许舒芳一家也都等着的。

看到沈沫都是连忙掏红包的，沈沫摸着厚厚的红包，感叹，有钱人啊。

小姨夫吴文明是个警察，为人看着就是正直的，听说当年追小姨还颇受坎坷的。沈沫一直很喜欢小姨夫的，看着小姨夫就大叫英雄。

“外公外婆我好想你们啊”沈沫撒娇的拉着两个老人说到。

“想我们，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外公详怒的说到。

“你看我就是想着外公在小姑家饭吃不下就过来了呢”沈沫脸皮厚的说道。

沈沫有时候很不喜欢爷爷家那方的原因就是，每年过年必须三天年过完了，沈妈才可以带这沈沫沈爸回娘家拜年。

外公他们也知道这个习惯，心里不舒服，也都很能理解沈妈。

沈沫有时候都不清楚沈妈怎么会和沈爸认识的结婚的，想着现在自己了解的外公是个老式的文人，虽然平时很低调，但是仔细想想家风真的很严谨的，也不知道怎么会同意让沈妈嫁给沈爸的。不过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沈沫也不想去问，只是现在希望父母安好就好了。

然后一家人和舅舅他们问好。沈沫的表哥许奕，今年十五岁，上初三了，在市中学上初三，学习很好。

“表哥，你又长帅啦”沈沫笑着说到。

“你个小丫头嘴倒是甜的，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额”许奕笑笑捏着沈沫的脸兜说。

“难道表哥的意思是自己很丑，我说你帅是奉承话？”沈沫貌似天真的看着许奕说。

“你个小鬼，怎么上来玩了”许奕拉着沈沫说的。

“我看他们大人跟我说不来，就找我最亲爱的表哥你拉”沈沫笑眯眯的说。

“不过看来你也太勤奋了吧，过年都在看书的”

“好啦，不看了，宝贝妹妹来了不陪你，一会你一告状，你大舅就会找鞭子抽我”许奕笑着说，“你没看到你二哥”许奕说得二哥是小姨家的表哥吴向东。

“向东哥，在楼下看电视呢”沈沫说到。

“表哥你准备上市一中是不是啊”沈沫记得表哥当年考市一中差一一分没有进去，是因为英语太差了。

“你怎么知道的“许奕问道，看着小表妹圆嘟嘟的脸的。

“我就是知道啊”沈沫笑着说“不过听说某人英语成绩又是才八十几分哦，听人家说市一中的学生英语都是很厉害的”沈沫装作很神秘的说道。

“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许奕一巴掌拍在沈沫的脑袋上。

“我还知道英语很重要，你英语不好”沈沫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道，然后上下打量许奕，啧啧“大哥，你说你别到时候英语还比不过我啊”

“屁话，我怎么不比过你了”许奕的学习还好，特别是数学，只是英语他没重视，最后败在英语上面的“再说你个小学生还没学英语啊”现在的小学还没开设英语。

“哼，你别小瞧人”沈沫生气的说“你难道不知道我很聪明么”

“你聪明。是是”许奕哄孩子一样的点头。

“大哥，你别小看人，我都已经学了半学期的英语了”沈沫看着许奕大声的说“而且还是自学的”说完得意的看着许奕的脸色。

许奕一点也不信，那眼神就是你个小屁孩的话谁信啊。许奕有时候就像一个大男孩王一样的。

“切，你知道我跳级了的吧”沈沫看着一脸的人好笑明显不信自己的表哥说。

“我知道知道，我们家的沫沫聪明”许奕点头，但是再聪明也不能自学英语吧。

沈沫决定一定要震一震表哥，不然他还是不把英语当回事的话，可能会跟前世一样，没上成市一中的。最后上一个普通高中。

要是看到自己这个小学生都能学好英语大概能刺激到这个一向很骄傲的大哥吧。让他重视一下英语，只要到时候多考几分就成了。

沈沫记得当年自己最困难上大学的时候，表哥许奕经常去学校看她，买吃的买衣服。虽然那时候他自己工作没两年，工资也不多，但对她是真的好。

“Nothingisimpossible”沈沫说完话，顺利的看到了许奕脸上的惊愕表情。“表哥你可别到时候混着英语还比起过我这个小学生啊”

说完沈沫得意的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许奕，倒是真的震惊了，这表妹自从跳级后，这个也太聪明了吧。忙跟出去，得问问二姑，他家沈沫是怎么学英语的

终于考试完了，很重要的考试。以后会慢慢更新的，希望大家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