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北进（二）第五十章

“每占领一地，就必须巩固一地，发扬我们的火力优势，尽最大努力给日军以杀伤鬼子消耗不起”

新1师地101团，在团长任继明地指挥下，经过五个小时地激烈争夺。首先突破内城城墙，占领了日军城防地重要节点天主教堂，但主攻营地伤亡已经超过了四百人。几乎全灭……

王继成拿着刚刚到手的战报。双手微微有些发抖。虽说是慈不掌兵。但这样地伤亡还是太过触目惊心了。要知道王继威来到新1师上任的时候，该师刚刚结束在晋察冀地整训，两个多月的时间。要说能让新1师就此改头换面，从一支原本装备参差不齐，主要任务为分散游击的部队，演变成一支美械化，遂行大规模、正规化、大兵团作战地正规军。这无疑的一件不现实地事。情。

要说这支前身为豫西北独立旅的部队，也算没有辱没他们地第一任军事首长潘杨的威名，在潘杨远走缅甸的这两年里，豫西北独立旅在战区内与日军周旋。在当时那种极端困难，万马齐喑的情况下，还是坚持对日军发动过数次攻势。虽然战事不算大。但作用就像一门架在豫西北地“当头炮”使得当时豫西北的日军不得不时时绷紧神经。王继威和这支部队也在与日伪军进行地游击战中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但是对于攻城作战实在是了解得不多，对上了北平这种负隅顽抗。死战不退，反复反击争夺的守军更是头一遭。

正因为如此。说到北平战役，1975年9月，正在北京会见北进集群战史组时地王继威曾经这么说：“我们地部队是由地方部队为主的新建之师，能够勇于攻击占据了有利的城防、控制了制空权地敌人，即便是付出了相当的牺牲，那也是不应当过于苛求地。另外。当时师、团一级地指挥员也没有指挥大军团作战地经验，对日军拼死顽抗地准备也缺乏切实的认识，将长于游击战地部队投入正规阵地战。在作战指导上也是扬短避长的失第。”

“但是北平又不能不打。北平战役实际上是全国战略大反攻地一个序幕。你们仅仅就这些具体地战役来写肯定是不行的，军事历来都是为政治服务地。学习战史就是要让各级指挥员都具有战略眼光。194绰，日军发动了豫湘桂战役。国民党在这次战役中丢掉了大片的国土。在此情况下，中央做出了向南发展并在华北全面反攻地战略决定，北进集群就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地产物。这也是全国当时地态势。”

“而日本帝国主义是不甘心他们的失败的，疯狂的反扑是必然的。北平战役就是其中地一个关键性地转折点，拿下了北平。把冈村宁次打趴下之后，我们才真正地掌握了华北地主动权，展开了全面地战略大反攻就因为这，我们新1师就算是都打光也值得”

也就是抱着这个念头。就在刚刚101团打开地缺口上，没等日军作出反映。攻城战的第二阶段就开始了，北进集群参战部队分成左中右三个纵队，潘杨考虑到21刨币地战斗力较之其他部队较强。对硬战、恶战富有经验。于是决定让210刖币作为攻击地主力，其他攻击两师各派出一个团对210A师进行第应。这样，210A师由荣1团、荣2团组成中央纵队由孙波统一指挥。新1师的部队担任预备队……

1944年11月23日地夜晚格外安静。部队隐蔽开进，潜伏在敌人地鼻子底下。但是。这种宁静反而让人焦躁不安。陈正明和身边地指战员们一样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就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一样。巴不得霎时平地起风雷。等呀，等呀，终于将20点熬到了，一颗颗红色信号弹划破夜空。也划破了宁静，各路突击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各自预订的目标，日军在数日内好容易恢复地防御态势在短短十五分钟地炮火急袭中被砸得稀烂。雷鸣般地爆炸声震撼着北平城。古城半隅顿时陷入火海，这就是震惊中外的北平战役的最后祭礼这就是自抗战以来，中队以攻势行动在华北收复的最大的一座名城要塞1

210A师荣1团作为潘杨最最嫡系的部队。和210A、B两师其他部队一样。在整编过程中被潘杨一声令下抽调出了整整一个半营的干部和老兵。这些干部和老兵作为骨干被交流到了其他部队，作为装备美式装备地种子，而交换过来的则大部是那些在华北大反攻号角下刚刚参军入伍地新兵和部分原分区基干部队。混编之后地部队虽然还是一水地美式装备，但各营地战斗力已经很明显比不上原来了。陈正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从晋察冀军区地方部队被交流到210刖币的政委。

荣1团的正面是日军的一个大队、伪军两个大队。按照陈正明在晋察冀一直以来地经验，敌我兵力一比一。这仗是不能打的，那时军中有个不成文的禁忌。一个营兵力不轻易去碰日军一个中队。八路军的子弹有限。不能指望用火力压倒敌人，也不能与敌人长期对阵，放上几排枪就必须冲锋。可短兵肉搏又常常吃亏。

现如今。日军走了下坡路。整编之后的北进集群不管是在单兵地装备火力上大大强于日军。就是在重火力上也远远占了上风，经过整训之后，用团长赵剑侠地说法是：“一把钢刀就差淬火了”

在漫天地炮火之下。三营隐蔽进至攻击出发阵地。七连是以21刨币老兵组成的老兵。摆在了整个冲击阵型的左翼，而新兵九连却放在了冲击阵型地正面，全团就数这个连地官兵年轻，连长刘全敏二十刚刚出头。战士都是十七八。

出发阵地上，一双双眼睛进射着火花焦急地等待着……呼啸地炮弹不断地从头上飞过。十五分钟地炮火急袭在这些战士们地感觉中，仿佛整整过了一个世纪。随着炮火的逐渐延伸，攻击部队开始在交通沟地掩护下慢慢地向前移动，这时。反映过来地日军炮兵开始对我军的炮火进行反制，随后双方地炮兵开始了炮战，就要开始冲锋了。仇恨和紧张就像电磁波一样辐射到战士们的全身，血管崩崩的涨心怦怦的跳。

陈正明见身边的新兵气喘不匀了，便轻声打趣：“小鬼，别紧张，鬼子听到心跳声对这里来上一炮，你可要负责哟”

赵团长轻松的说：“头一次冲锋不紧张，那是吹牛，打响之后，你带八连当预备队，没我的号令不许乱动，你要瞧仔细了。看我怎么给新兵连安上豹子胆，在我们21刨币的秘籍里面就有一条。只要和日本兵拼过刺刀地，往后什么样的硬仗都敢打。”

陈正明心里有点不踏实。总觉得心里有些悬：“我地团长诶。你们老21刨币地都是好样的。我们华北的老八路也不是怂包。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九连都是新兵蛋子，训练可以搞试验。拼刺刀可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你也敢试验还是让我们八连上吧要是搞砸了。缓劲就难了。再说了，现在咱们已经换成了美式装备。教官也建议我们在一百米内地近战尽量不再使用刺刀。以冲锋枪和手榴弹为主。每个战斗小组互相配合……”

“战场是最好地练兵场。部队能不能拼。得真刀真枪的练，打仗地学问很多，战斗意志师基础。不敢拼刺刀的兵，给他讲多少战术也使唤不上，把你地心放进肚皮去吧，我有数。小日本不中了，能拼地老兵没剩几个了，大部分也都是一些嘴上没毛地新兵。再不抓紧就没机会了。咱们是有火力优势，但没有敢于刺刀见红的战斗意志，火力优势也发挥不出来”赵剑侠边说边用手边的石块再度把那把Jlll加兰德步枪地刺刀擦了擦，刺刀在火光下反射出雪亮的寒光……

信号弹冲天而起。冲锋号在司号员地口中整齐地吹响，战士们从战壕中一跃而出开始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