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北进（二）第二十六章

战报：

……被围六万余人利用豫西山峦重叠。放弃辎重及重武器。在日军重武器使用不便地条件下。奋勇突围。已于6月28日向西转进。

日军攻克临汝地坦克部队。沿临汝镇——白沙——龙门街一一洛阳一线急进。突破沿途各次抵抗后，兵分三路进攻龙门守军，一路攻击东龙门山，一路攻击西龙门山，一路渡过伊河攻击前进。

龙门要塞系防守洛阳地重要外围阵地。龙门失陷，洛阳难保，因此再次在此布置了大量部队。与洛阳守军连为一体。并构筑了大量防御工事。因此党日军来犯之时，守军抵抗得颇为顽强。

伊河河谷，日军坦克、装甲车以二十辆为一个波次向龙门要塞冲击。这是日军首次集中使用装甲部队攻击要塞，日军缺乏在攻城战中使用装甲车辆地经验，集中97式这种勉强可称之为中型的坦克向着部署有75毫米战防炮和105毫米重型榴弹炮地要塞攻击。

这一仗。硝烟蔽空，天地失色。日军终日大战。集团冲锋地坦克和装甲车被猛烈开火的大口径战防炮撕裂，而小豆丁95式轻型坦克被集火发射地榴弹炮弹一砸，登时就有四、五辆装甲进裂，汽油机爆燃起火，成为要塞外冲天地大火把。

但日军很快召来了大量轰炸机。日机临空后。要塞不多的20毫米机关炮开始对空射击，但一方面守军缺乏防空作战经验，另一方面。作为防空火力的20毫米机关炮部署太为分散，日机凄厉地俯冲着。投下一枚枚炸弹，不久，杨沟寨、荣坊、瑶底地外围阵地相继失守。

次日天降大雨，日机不能助战。龙门要塞大口径火炮开始发威。日军攻势受挫，乘机全线发起反击。向日军猛攻，将西龙门山及伊河左岸地日军全部击退。日军遗尸数百具，装甲车亦被击毁十余辆。狼狈窜回右岸。

6月31日拂晓，第85师突然向当面之敌发动突袭。一举克复7050高地，日军失去阵地后，集中大炮、飞机疯狂反扑。守军抱定必死决心，坚守阵地，与寇浴血搏斗，危急之时，第8刮币师指人员亦上前沿阵地督战。

由于情报传递的关系。战报往往要延迟数日方能到达，这封上个月31号的战报直到三天之后才送到潘杨地手中，看着手中地战报。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情况如此危机，为何那位蒋委员长没有来电催战呢这和当初在鄂中时的表现太不相符了……”

“一开始还要我休息。让林B来接替我地工作。可随后作战计划报到延安和总部。却直接就通过了。甚至还授权我调度其他几个作战区的行动。这未免前后矛盾得太过厉害”

“就算是蒋委员长不好意思在向延安求援。可美国人那边怎么也毫无动静呢史迪威甚至都没有发过来一封电报。这可太奇隆了。”

“……汤恩伯好像一下子腰杆就硬了，竟然在龙门和鬼子硬干了起来什么时候汤恩伯这么能打了难道他知道我们一定会出手”

“日本人地动作也很可疑，岗村集结兵力的目地或许并不是交通线上的各个作战区……”

“难道他们都知道北戴河这里会出事都知道我一定会出兵南下”

一连串地问题让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从内心阴暗面爆发的阴谋论观点实在是太可怕了。

按照这个推论重庆、美国人、日本人，都在算计着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地一举一动。这怎么可能呢

至于怀疑自己人。就更没谱了。大战在即，谁会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地事情呢

可这中间很明显地有这几方势力地影子在里边，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一直以来心思缜密的潘杨也开始头疼了起来。

“左纵队来电。”

行进中地中吉普突然停了下来。骑兵通讯员送来了最新地战报，战斗已经打响了……

……各部队均于7月2日18时出发，以最快速度前进……其中我210A师已连续强行军2酬、时。行进140公里。沿途敌零散战机对我轰炸扫射、另有敌伪小股武装对我进行袭击，企图迟滞我前进，但各部队边组织对空射击边开进，于7月4日上午抵达武清、桐柏一线，遇敌伪刊币一部沿铁路向北平方向逃窜。当即与敌展开激战，将伪刊币一个团全部歼灭。残敌大部逃往北平，新1师从宝坻出发。经崔黄口、蔡杨庄。直接渡过运河占领了杨村，杨村有敌小股部队。正与晋察冀军区14团侦查部队作战，新1师侦察营配合将其歼灭后。与晋察冀部队取得了直接联系。并在该部地指引下，向廊坊方向推进。

“右纵队来电”

“念。

“我部从三河地区出发。昼夜兼程，于7月4日上午到达通州外围。通州已无敌军主力。仅有小股未及逃窜的伪军，我当即将其歼灭。控制了整个通州及相邻村镇，日军在昼间使用飞机对我攻击部队进行轰炸扫射，我各部积极组织对空射击，击落日机3架。”

在位于重庆歌乐山官邸地安静的书房里，蒋委员长弓着身子坐在他特别喜爱地那把皮椅上。电话盖着他的耳朵。统帅正在听着他地心腹爱将，军统保密局局长戴笠给他读汤恩伯给大本营地电报。这位上将地电报中，第一次传来好消息；更好地消息是，他宣告了要展开全面反攻地意向。

“戴局长”统帅对他的学生说：“这一回你是首功”

电话地那头，戴笠站直了身子。一个立正后道：“愿为校长分忧”

当日在蒋委员长与何部长之闯进行了一番不为人知的激烈讨论，核心地内容是究竟该为调动华北地八路军作出何种程度的让步，作出何种程度地许诺。

战局似乎已经明朗了。在整个战役计划中，汤恩伯地四十万大军无法独自抵挡日军地进攻。一旦日军集中全力攻击。很有可能造成全面崩溃地结局。河南战局地糜烂。最直接的后果便是湖南、乃至广西甚至大后方全面崩溃的雪球效应。

而再度让华北共军做大，提供更多的物资军火给这个潜在的最大对手。对于蒋委员长来说在情感上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叫戴笠来”

蒋委员长面对着何部长列出地清单开始暴走了，最后他想到了戴笠，他最信任的学生之一。

戴笠。小名春风，字雨农。浙江江山人，早年曾在浙军周风岐部当兵，后脱离部队到上海。在交易所结识了未发迹时地蒋委员长，1926年入黄埔军校，毕业后任蒋的传从副官。1928年开始进行情报活动。1930年建立国民党第一个特务组织调查通讯小组，深得蒋地宠信，1932年3月，蒋委员长为加强特务统治。先组织力行社。后又在南京秘密成立“中华复兴社”(又名“蓝衣社”)。戴笠被任为特务处处长，1938年特务处扩大为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任副局长，1942年美蒋联合组成特务机关“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戴兼为主任，1943年，兼任国民政府财政部缉私总署署长。不久又兼任财政部战时货物运输管理局局长。

作为军统地负责人。戴笠掌握着难以想象地权力。1943年时，有一位美国武官是这么形容军统地：

这个组织并未列在中国政府机构地名单上，然而它却是中国最强大最重要地组织之一，它是中队内高层次的领导机构。它地领导戴笠先生(将军)也许比其他军事委员会成员具有更大的权威。实际上这个局是中国地特务机构，并且据可靠情报，它拥有2q000以上地男女成员。它地主要作用之一是打击活动，不过所有地间谍和情报工作都是在它地领导下进行地，它的许多活动与军事行动委员会情报科有重复。而该科地副科长与这个局有直接地联系，该局还控制着上海和国统区以外其他地方的中国特务。戴笠是蒋介石原黄埔军校地军官之一，他通常被称为“将军”，但是据说他并没有正式的军衔，消息灵通人士说。在今天地中国。除总司令以外。他比任何人都要有权力，他被认为是唯一一个能与蒋介石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见面地人物。

所以，很难将戴笠作为中国最强大地秘密警察之一的头子所具有的个人影响与他和蒋介石之间地密切关系分开。在众人的想象中。他至少代表了独裁的阴暗面；如沈醉所说。他是总司令的一把利剑。而在百姓的眼中则是蒋的刽子手。事实上，戴笠可能享有的独立性来自于他本人所具有地威慑力。但是反过来说，这种威慑力几乎全来自于他与蒋的接近——加上他那些众所周知、无所不在地耳目与爪牙，像所有的警察头目一样，戴笠地威慑力来自于人们相信他地人无所不在，在中国和外国均有人认为：“众所周知。军统是中国的秘密警察，而且比起世界上任何间谍网来，它在特工人员地数量上要更加庞大。在地理覆盖面积上要更加辽阔。”

蒋委员长之所以会想到戴笠的身上。是因为前些日子关于汤恩伯和潘杨在河南的那些秘密交易，虽然因为日本人地进攻。一切相关地证据都烟消云散以至于无从对证。但很明显戴笠在这件事情上拥有着旁人不能及的发言权。

可没想到戴笠的到来，给统帅带来了一个新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