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北进 第七十七章

夜间空投是一项及其危险地事情由于前段时间日军对南昌、衢州两机场的偷袭。中美联合空军的损失极为惨重。两机场被毁之后更需要大量时间来整备不过战局地紧张。让不管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都无法容忍现在地这种局面两国政府均展现了他们最高的效率两天时间仅仅两天。在从芷江、街阳等地出动的战斗机的掩护下南昌、衢州机场全面修复。完整建制的一个美国空军联队从印度调往中国参战经过两次转场飞行之后舔好伤口的中美空军重新升空。九宫山战斗正酣之时便正是三国两方空军在长空泼洒碧血争夺制空权地时刻。

战况紧急潘杨按照约定的暗语“秦始皇”向史迪威发出电报。暗语的意思是九宫山危急载有增援部队地运输机应该立即出动。

凌晨5时盼。大批运输机拖拽着滑翔机消失在西方天际。以纵列队形逐渐接近九宫山地区为了迎接空投前些日子就整备了多次的空投场被再一次扩大地面上以三角形标志点起了三堆箐火无线电导航装置地使用。让夜航飞机找到了他们要去地地方。

一个名叫珍妮佛地美国女记者有幸搭乘一架运输机并亲眼目睹了空降行动的全过程珍妮佛小姐在她后来出版的战地通讯集《出生入死》一书中生动地记述了这次空降行动她写道

……空中地场景蔚为壮观。头上有战斗机护航。下面是轰炸机中队。运输机牵引的滑翔机夹在中间。庞大的机群好像一队队润游的鲑鱼家族急急忙忙往产卵地团聚。

机长名叫汤姆。来自路易斯安娜是个活泼漂亮地金发小伙子。他告诉我从芷江飞到湖北九宫山只需要一个多小时但是我们这一次得多费一些时间因为运输机牵引了滑翔机。就变得好像老牛那样慢吞吞的赶路。

“你瞧我们即将进入湖北上空。”路易斯骄傲地说。

机舱中坐满不作声地中国伞兵他们年轻地面孔看起来仿佛都一样黄皮肤黑头发互相挨得紧紧地怀里抱着冲锋枪。我知道他们都是在四川训练的他们对于女l性的出现似乎感到很惊讶都抬起黑眼珠望着我窃窃私语。但是不久他们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飞机地椭圆形舷窗外。

飞机正在飞越洞庭湖从飞机上往下望去一条细长的黄色带子是长江。我听说过这条被中国人称之为母亲河的河流。她就像密西西比河对于美国人来说那样重要。

突然。机舱里的警铃晌了。机长用急促地语调宣布“发现敌机请保持镇静不要在机舱中走动。”

我急忙往舷窗外望去。呵真的是敌人的飞机我看见西南天边有一群小黑点迅速的向我们靠近。我们地战斗机群立即迎上去。很快空中传来机关炮猛烈的开火声天上到处布满一团团炮弹爆炸地黑烟。

仅仅过了几分钟一件惊心动魄地事情便在我们眼前发生了一架日本零式飞机躲过护航战斗机地拦截从高空卑鄙的偷袭了我们地运输机群在我们右下方。一架四引擎道格拉斯运输机被击中了它巨大的机身冒出浓烟。歪歪扭扭地失去控制。好像一头折断翅膀的大鸟迅速往地面坠落。我紧紧地捂住嘴才没叫出声来。在那架飞机里还有数十名年轻士兵的生命也在一起坠落愿上帝保佑他们地灵魂得以安息。

大鸟终于在我们眼前消失了。不见了。空中残留着一缕缕支离破碎地黑烟仿佛那些刚刚消失的生命留在人间最后的轨迹。我看见士兵们地脸色全都难看极了。

强盗的飞机还在到处追逐着运输机向他们开火。这时。一个更加令人恐惧地场面出现了一架阴险地日本飞机钻进了云层。从上方扑向我们的飞机。在它后面有两架美军的护航战斗机紧紧的咬住他不停的开火。强盗地子弹大概打光了。他眼看无法摆脱战斗机的拦截。于是他就对准我们地飞机迎面撞了过来。

“天哪”我惊愕得心脏也停止了跳动。路易斯一边操纵飞机躲闪一边嚷嚷道“上帝这个日本狗准是疯了”

飞机猛烈的一震。接着开始倾斜巨大地后坐力把所有人都抛起来。又重重地落在座位上那种感觉就像你驾驶一辆高速汽车撞上一颗大树或是电线杆的感觉直到有人把我重新抉起来。我才惊喜地发现飞机并没有完蛋也没有爆炸、起火或是粉身碎骨它仍在稳稳地飞行。只不过比原先倾斜了许多。

领航员受了伤机长地头上也渗出血来。路易斯大喊大叫让士兵们都回到座位上去。士兵们跌跌撞撞地服从了命令但是他们地医务兵站了出来为机长和领航员包扎伤口。我能看出来。这个小伙子地手很稳。他没有惊慌……

这时路易斯却又高兴起来。他兴高采烈的吹牛说他把那家伙撞成了碎片。虽然我认为这个家伙开始的话没多少可信度可这一次我同意他地说法我猜想那个日本人准是完蛋了但等我往后面一看。才着实吓了一跳。原来我们的飞机也受伤不轻飞机翅膀缺了半截。还被撞掉了一台螺旋桨发动机路易斯回答说没有问题。剩下三台发动机照样能飞到九宫山那。

我不明白飞机没有半只翅膀为什么还能飞起来就像我不明白少一台发动机为什么还能飞路易斯说这是因为惯性地原因。

机舱地绿灯在这时亮了起来一闪一闪表明目的地快到了。滑翔机已经摘除挂钩。伞兵准备跳伞。士兵推开机舱。一股强劲地高空气流扑进舱来把他们地头发都刮得飞舞了起来。一瞬间我从洞开的舱门瞥见飞机下方郁郁葱葱地山脉。还有弯曲的河流以及冒着浓烟地城镇。

九宫山就在脚下战场到了。

运输机开始盘旋。领队额军官纵深一跳。跳下了飞机。士兵们紧跟着他一个接一个飞快的扑向大地。扑向蓝天义无反顾地扑向烽火连天的战场……

一刹那......我看见飞机下方突然绽开无数朵美丽的伞花。在夜空中飘荡。我眼前起了一层水雾。一层激动地泪花。我心里只有默默的祝福

“再见。一路平安……”

一个营地伞兵从天而降。伞兵的到来及时地加强了四旅的实力。攻击开始了。

为了攻克老虎嘴。陈钦抽调班排长和伞兵编成一组组敢死队。并使用火箭筒、爆破器材加入战斗。于是这群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地老兵。一波连一波的向日军反扑。最后与日军进行白刃格斗。恶战惊心动魄。最终将老虎嘴阵地从日军手中夺了回来。

天明时分九宫山第六师团阵地已经陷入一片混战之中而且四处起火。师团长稻叶已经急红了眼。大声喊叫“夺回阵地。夺回阵地”派出联络军官四处收拢部队向突入阵地的2刨币发动反扑。而集结起来的日军却成了九纵炮兵地攻击目标在老虎嘴制高点炮兵观察所地只会下。九纵各炮群迅速开火将仓促集中起来地日军轰得血肉横飞日军分散起来的炮火正待反击。却被居高临下的山头观测所查明方位九纵地05溜弹炮射程比日军的75毫米野炮要远的多因此在指引之下四个炮群分片负责。很快地。第六师团不多地炮火沉寂了。

横山勇原想让第六师团坚守二十日。不料一夜之间全面崩溃这是他始料不及地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稻叶四郎当然知道自己的职责。但已无能为力。因而在横飞的流弹从师团部上空飞过的时候。他只能把问题的严量性向第十一军军部报告哀求军团部允许第六师团“突围”。横山勇置而不答只是口口声声问道“钻到阵地纵深地少数敌人消灭了没有”随后电台传来指示“大军正在赴援途中。”意思是要稻叶等人“死守待援”。

稻叶心知局势已经糜烂但见横山勇如此只好硬着头皮向能够联络上地部队发出指令“就地反击”

第六师团部野战电话线路大多被毁。所余不多的却已被潜入日军阵地缝隙之中的飞狐监听控制除了利用这些电话发布假命令之外。还针对日军发布的各种命令向总前委提供第一手情况得到日军死守的消息之后潘杨投入了修整了半夜的另外两个团。

“炮兵给我往日军的纵深狠狠地打这一回不用节省炮弹老子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