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北进 第十五章

常乐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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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错误我的看法是不要怕做错事，有时候做错事反而会把我们敲打地更为坚强。但我又要矛盾的强调，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员，特别是高级军事指挥员，我们肩上的职责不允许我们犯错误，因为每一个小的错误从我们的手中出去，就意味着成百上千。甚至成千上万地牺牲。小地也是大地，甚至一时的意气用事，就会断送我们的事业。这就是一种矛盾，是我们这些手握重兵地指挥员们无法避免地矛盾，一方面我们是人，不可能不做错事。另一方面我们又不能犯错误。每一次错误都有可能葬送自己乃至他人宝贵地仅有一次的生命。所以说，战争是残酷的。我们从事地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残酷的职业。任何一个变故，任何一次疏忽，乃至任何一个人性上无法避免地缺失，都可能结束我们地生命，这是没有办法地事情。最好的办法便是努力遵循战争自己的原则，努力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我们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

春风，暖日，柳絮纷飞。从山环绕之间，碧波荡漾。

斗笠，芒鞋，钓竿斜插。浮标沉浮之际，山水寄情。

池塘边，柳树下。大青石上。谁也想象不到。那个看似怡然自得，寄情山水之间的渔夫。竟然便是我们地主人公。那位曾经手攥千军万马。疏忽间决定千万人生死地大将军。[]

一身农夫打扮，头上还入乡随俗地扣上了一个大大的斗笠。手中地鱼竿轻轻的摆动着。浮标在水中一沉一浮。身在此间已经三月有余了……

1943年。这一年湖北地春天来得分外地早，在这个宁静地小山谷里。虽然外界对于潘杨生死的传闻已经传到了蜚疑所思的地步，但我们的当事人却茫然不知。因为现如今，他地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一个人地身上。山谷外面地事情，他已经交待给了蔡京华这个绝对地心腹，而他尚在人间地消息，也只有蔡京华等三人知晓。在外人的眼中，他就和所有冒称潘杨的家伙一样，无非是拉虎皮当大旗罢了。这年月。潘杨多着呢，多你一个可不稀奇……

这时，风动了，浮在水面上地浮标紧跟着轻轻地晃动了两下。然后猛的向下一沉，鱼咬钩了……

鱼钩带动了鱼线。鱼线扯动了钓竿，陷入沉思地垂钓者双手一抖，打断了这位并不合格地“渔夫”的思绪。

一尾青鱼随着高高扬起的钓竿跳出了水面，手忙脚乱地将军一把按住兀自在青草地上跳动地鱼，塞进了放置在大青石边整整一个上午还空空如也的鱼篓。嘴里欣喜地叫出声来：

“青言。咱们今天中午可

闩口。“口lJJ7／＼Il”J有刍汤喝了。”

这条鱼足有三斤有余，算是这些天来在这口山塘里面最大的收获了。其时已经日上三杆。当下潘杨也顾不得再钓。一手提着鱼篓，另一手倒拖着鱼竿。一脸兴奋的沙场将军就像少年人一般向着山坡上地小屋跑去。那里有着他已经发誓要一生守候地人一——柳青言。[]

今天是一个春风拂面地日子。

整整一个上午，柳青言都坐在小屋地门口，等待着潘杨地归来。

潘杨是一早上出去的。说是要给自己来上一个惊喜。突围中受的伤已经渐渐的痊愈。这段时间，是柳青言一生之中最快乐地一段时光，从前些日子回到山谷中送粮地蔡京华口中得知。夜闯武昌城，从鬼子军医院里搞回来地盘尼西林之后，接下来就是潘杨衣不解带地坚持看护了自己整整五天。五天之后，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烧不退地自己终于醒了过来，耳边响起的是一首陌生而又熟悉地歌谣：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地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说陌生。是因为在记忆中从来过这样一首歌，而说熟悉，是因为在半梦半醒之间。仿似就在耳边吟唱了一万年那么久。

现在两人地住处是一座山间的猎人小屋，一座茅草盖顶的小屋现在在柳青言的眼中无疑比当年自家那三进的院落，高墙大瓦更加的舒适，四周的墙壁上，除了正当中挂上了潘杨手书地几个大字“我们地荣誉是忠诚”之外，全都是以无比温婉的字体写就地柳青言三字。狭小的茅屋。在现如今的柳妹妹眼中，就是最为温暖地天堂。[]

这些写着自己名字地纸张。都是潘杨在那段自己昏迷未醒地时候靠在自己的床头写下地。一笔一划之中。

已经不再是情窦初开年纪地柳青言满脸潮红。第一次起床被潘杨从卧室中抉着出来地时候，一眼看到四面墙上都是自己的名字。当时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前的这个男人啊。到现在他才觉得不再是那个光环围绕地将军，不再是那个杀伐决断地司令员。也不再是那个悲壮地抱着自己跳下悬崖地烈士，而仅仅是一个温柔多情属于自己地男人。和刚刚在山西初遇地时候那样。一个简简单单的男人。在那些光环褪去之后，包藏地也是一颗温柔多情的心啊。

这时。额际的一缕发丝被风吹落了下来。下意识地。柳妹妹抬起了左手。想将它夹到耳后。刚抬起手，就发觉不对。肋下一阵隐痛，登时冷汗就冒了出来。爬满了额头，半晌之后。好容易回过神来的柳青言这才慢慢地靠着椅子坐好。脸上挂上了一丝苦笑，伤得真不轻啊，都三个月了。还是不能做哪怕稍为剧烈一点得运动。就连抬抬手。都要隘条斯理。小心翼翼。可自己不后悔。为了他，我不后悔!

世上最遥远地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时。柳青言地目光迷茫了，思绪再度回到了三个多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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