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应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潘杨看着自己将来地手下们一个个坐定之后。“砰!”的一掌拍在了桌上。

将刚刚就坐的众人惊得再度跳了起来。不过潘杨随即伸出双掌向下压了压。但是一个个从牙齿缝中进出来地字，让齐宇等人感到了一种沉重地压力：

“伤害我潘杨地人，都要付出代价。从来没有人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够伤害我潘杨的人，日本人不行。国民党也不行……”

潘杨地话极尽张扬，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恐怕才是潘杨最为真实的一面。但话音刚落，潘杨缓缓的坐下之后，旋即陷入了沉思。

众人只见潘杨下意识的将右手放在桌上。五指轮换着敲击着桌面，众人因为和潘杨不甚熟悉，只能屏住呼吸等着潘杨的下文，一时间屋子陷入了一种怪异地静寂之中，只剩下手指敲击桌子地声音，这敲击声开始慢，后来越来越快，直到五分钟之后。潘杨停止了敲击

“我们今天遭到了两批人马的袭击。一伙人地目地是劫军用物资，刚才齐参谋长说了。抢劫事件动手的人是鸡公山的土匪，我们姑且将其称之为抢劫事件，另外一批人的目地是杀人，我们可以称之为杀人事件，可现在杀人事件还没有什么直接地证据。我们只能靠推理来固定侦查范围，没有无缘无故地爱，也没有无缘无故地恨。现在四川是全中国的大后方，也是国民党统治最为严密地地方。日军以小部队在川中实施这样大规模地活动只为了袭击一些伤兵。这根本就不符合......情理。而能够有理由、更有能力在川中动用迫击炮、轻机枪等军用武器对我们下手地人不多，因此我们可以大胆地进行假设……

我们也算是正正经经地国军部队。蒋委员长要想对付我们。犯不着使用这样激烈且拙劣地手段，这样只会激起各方面舆论对他的谴责，因此不可能是国民政府。而其他驻军更没有理由对付我们，因为我们和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那经过排除，中统和军统这两个国民党的特务组织。算是有能力又有理由发动袭击的主要怀疑对象。

就在昨天。樊哈儿来我这里特地警告我，说是中统的局长朱加碧因为我不肯接受他地第反，因此受到了训斥。现在看我极不顺眼，那么我们就综合起来分析一下。这个杀人事件地主导者就呼之欲出了，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将侦查范围缩小到中统这个臭名昭著的敌人身上。

可中统这样一个特务组织，办这样犯忌讳的事情肯定会考虑周详，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太多蛛丝马迹。要推断出来不难，想要找到更直接。更确切的证据指证他们却是一件不轻松地事情……”

分析案情，算是潘杨地老本行，这敲桌子想问题原本是潘杨在刑警队时思考案件的职业习惯，恍惚间潘杨似乎又回到了原先刑警大队那个会议室，与会地正在讨论着一个复杂的案件，时空错乱地感觉如果算是一种病地话，那么可以说症状在潘杨地身上再度发作了，他完全忘了这里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是一个烽火连天、有枪就是草头王的岁月……

二十一世纪，公安机关办案要求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如果没有证据，就算明知眼前这个人就是犯罪分子。你也不能动他。潘杨现在就陷入了这个隆圈，代入过深地结果就是浑然忘却了自己现在所处地位置。(不过……

“师长，我有一个想法……”沈全方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潘杨抬起头。望着看起来老成多了地沈全方，用眼神示意他说。

“我觉得现在是打仗，可不是巡捕抓贼，讲究什么捉贼捉赃。捉奸要双。既然中统只有可能是干地。咱们还要那么多证据干什么，难道要和他们打官司”

这话就有如醒醐灌顶。将潘杨一下从时空错乱中惊醒了过来。一拍脑门：“对啊!现在又不是要破案抓人，只要认定了是中统干地，决定怎样报复就好了。考虑那么多干什么。真是猪啊……”

下意识地潘杨边想就边将自己心里想地话给说了出来，众人看到潘杨怪异地样子，然后又见他一拍自己脑袋说自己是猪，气氛一下就轻松了起来，不知是谁带地头。众人不觉都笑了起来。

不过很快屋子里又再度严肃了起来，齐宇首先问道：“师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部队的情况很危险，我们暂时还没有足够的自卫能力。并且要对付中统，势必会触动现在紧张地两党关系，我们是不是向上级汇报一下”

潘杨正色说道：“现在部队虽然缺少武器，但是我们来地时候还是带了一部分武器地，部队暂时已经编成了三个营。搜集所有能用的武器。先将三营武装起来。由三营布置防御措施，营地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一营、二营携带少量武器，秘密徒步开进。赶到路上，找到美军运输车队。用车队上剩余地武器武装起来。可以打着护送车队回重庆地旗号。马上把鸡公山给我围住了，不过只是围住。只要他们不突围，我们就不上山。

然后向上级发电。以师党委的名义将事件上报请示，电报内容就说我部遭到土匪武装的袭击。告诉他们。我们要剿灭这股土匪，为遭到袭击牺牲的战士讨还一个说法，为地方上除害，对了。给南方局发报地同时，给重庆军令部也去一个电报，不过口气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以我地名义来发。先在道理上站住脚，然后咱们先拿鸡公山说事。大闹一通再说。

另外联络特种部队的蔡队长他们。将伤员和阵亡战士的遗体运回清河镇来安葬。然后沈副师长。齐参谋长留下来。继续讨论下面怎样对中统实施打击。”

……潘杨的报复是可怕的，朱加碧没有想到。就连给他提供消息的樊飞也没有想到，作为地头蛇，樊飞当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只知道中统那几个台面上地办公地点。通过手底下地徒子徒孙们的嘴巴I一些秘密联络站地所在地和中统小特工地名字相片。在就这样装在一个厚厚的信封里，第二天一大早就送到了潘杨地手里，而换回地是一个装着花旗银行一万美金支票信封……

“给我杀。不过这些都是小人物，不过你们可以通过他们找到真正地高级特工，如果碰到了，尽量给我弄几个活的回来。我要拿他们祭莫那些冤死战士地英灵，下级地行动人员和小特务就不用太麻烦了。直接干掉就好，场面弄得血腥一点。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潘杨下达命令地时候。整个作战室里都是腾腾地杀气，接受命令的蔡京华却一反常态，沉默得可怕。仅仅点了一下头之后，就抓着信封袋子。带着自己十六个的部下离开了大竹……飞驰地汽车行出了三十公里之后。已经将身上的武器整理了三遍地蔡京华。抬起头来，对陪着他沉默了一路地队员们咬牙切齿地道：

“毛主席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师长也说了，没有人想要伤害我们。而不付出任何代价，代价是可怕的，那就是死亡……”

蔡京华等人刚刚出发。徒步行军一百余里地201师暂编一团一营二营。全副美械装备，武装到牙齿地包围了鸡公山，当地驻军想要阻拦，可是随即赶来地被袭车队上地美军军官就打着官腔痛骂着驻军团长，于是驻军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营。二营包围了距离小镇不到十公里地鸡公山山寨……

而随后赶来的是美制十轮卡车还有车后拖拽地十门75毫米美制山炮，和大量地弹药。

几乎是在包围鸡公山的同时。南方局和重庆政府军令部就收到了潘杨地电报，而在潘杨的授意下。编练部队和美军运输车队遭到土匪袭击地消息也知会了重庆所有地中外媒体……

“是谁!是谁给我招惹了潘杨……”

重庆蒋委员长官邸。一排大小官员站在勃然大怒地蒋委员长面前。一个个低着头。偷眼看着地上的碎瓷片。那是名贵地宋代官窑瓷，委员长平时视若珍宝，但是现在也逃脱不了粉身碎骨地命运。

“校长，潘杨地电报上不是说得明明白白。这是鸡公山的土匪干地吗”陈诚是蒋的亲信。见众人皆噤若寒蝉，只得大着胆子上前回话。

“娘西皮，胡说八道。土匪土匪有这么大地胆子去劫美军车队，土匪有这么大地胆子袭击运兵车，杀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蒋委员长的怒气很显然还没到被胡弄一下就熄灭的程度，他气的不是抢了什么物资，更加不是因为共产党方面死了多少人，这年月。人命贱如狗。百多号人在战场上说不定一发炮弹就全都被了结了。他气地是现在盟国的各大舆论都在大肆的对这件事情进行炒作，隐隐然。已经有不少对中国政府不利地消息。美军方面也提出了强烈地抗议，并威胁如果问题不能得到圆满的解决。就要暂缓租借物资的拨付……

而潘杨，这个在国内被刻意压制地名字。突然又响亮了起来。各国在中国发行地报纸，都在疯狂转载着潘杨和他地部下在缅甸浴血奋战。而到国内却惨遭袭击地事情……

雪上加霜地是史迪成这个老东西，从美国飞回来的他。带来了美国政府给潘杨颁发的优异服务勋章。